母亲的话,可真是让郝种田大吃一惊,程老师不是一直都处于混沌状态吗?她不是一直都在失忆状态下吗?
甚至说得难听一点,程老师自从出事后,到现在一直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了。会吃会喝,就是什么都不明白,都已经病成这样了,怎么还能闹妖呢?
郝种田怎么想也不知道老师会怎么个闹妖法,问问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母亲也只是说,你回去看看吧,可瘆人了。
娘两个就往回赶,路上母亲又试探着说,我怀疑啊,咱们那个房子不干净。
郝种田听不明白,就扭头回头看看母亲,只见母亲神情特别慌张,就不以为然地说,房子怎么会不干净?您每天不是都打扫吗?实在不行,咱就请个保洁员吧。
母亲使劲地摇头,说,我说的不干净,不是那个不干净,咱们这么好的房子,我能不见天打扫吗?
我说的是,哈……母亲突然很是神秘地凑近郝种田说道,我是说,咱们这个房子闹不好,是有什么害人的东西。
郝种田似乎是有点明白了,母亲说的那种害人的东西,或许就是指什么阴魂啊,或者什么黄鼠狼啊,狐狸精啊,过去在乡下常有一种说法,有狐狸、有黄鼠狼迷人,借这个机会向人索要什么东西。
也有的是人死了,冤魂不散,跑到人的身上了,控制了人的魂魄,然后诉说自己的委屈,或者提出什么要求。
郝种田终于听明白了母亲的意思,那意思就是说,自己的房子里,有这样的东西,然后趁着程老师浑浑噩噩的这个时候,占据了老师的魂魄。
虽然说,郝种田不相信这种事情,因为,他从来也没亲眼见过这种事情发生,但是,不信归不信,母亲这么神神秘秘,以及她表现出的那种恐惧感,实在是让郝种田不由得有点害怕了。
他问母亲,那,她怎么着了啊?我问了你好几遍,你也说不出个什么来。
母亲说,她那个眼神可吓人了,不像是人的眼,里面射出来的光可凶了,还有嘴里还喊什么,火,火……,不要烧她啊,救人啊。
这么一边说,还用脸盆端水见了什么都泼什么。要不就是拿着棉袄,见什么扑什么,有一下子,她把棉袄扑到我头上了,差点没把我闷死。
母亲这一说,可不要紧,倒是真的把郝种田给吓着了,他的脸色变得煞白,手脚都有点发软了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母亲看到儿子也害怕了,就道,你说,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?
郝种田突然问道,那,她大概是几点开始这样的?
母亲说,大概是上午十点20来分钟吧。
郝种田听了心就猛然跳了起来,天啊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?
十点二十,正是程思荣被歹徒扔到脸上衣服,然后给点着了的时候。
怎么会这样?事发现场,程思荣满头着火,而这边程思华就突然大喊大叫地要救火?
这世界,难道真的有灵异的事存在?
这回郝种田不得不谨慎地思考这个问题了,他知道,这件事,要是交给科学界,或者官方,他们一定会说,这是巧合。
可是又这样的巧合吗?时间,事件都那么一样?谁信呢?问题是,根本理解不了,是什么神秘的存在,让程思荣脑袋上着火的现场,传输到了程思华的脑袋里的?会让她在另外一个地点看到着火?
郝种田呆呆地陷入思考中,忽然,他大叫起来,哎呀,不好。
这一声喊,不要紧,把母亲都吓得够呛,她惊问,怎么了?
郝种田说,你说,她端着水盆,到处泼水?母亲点头说,是啊。郝种田说,那要是泼到电源上,那还了得?
母亲说,我已经和保姆把她捆起来了。郝种田听了,这才放下一颗心。
来到门口,母亲心有余悸,抬腿却有些不敢往里走。
郝种田就在前面,推开了大门,走进去,就听到程思华撕心裂肺的狂喊声,她的声音已经沙哑了。
郝种田皱着眉头走进去,这样的事他还是头一次遇见,真是够了瘆人了。
郝种田喊了两声保姆的名字,却并没有保姆应声,郝种田愈发迷惑,走进去一看,保姆不在家里,倒是看到程思华被绑在楼梯扶手上,却是拼命地挣扎。
她使劲地向后撞,脑袋已经被撞破,点点血迹落到了地上。而郝种田无意中看到她的眼睛,竟然被她吓得心里砰砰直跳。
那是一种如同鬼魅一般邪灵的眼神,郝种田从来没见过鬼魅,但是,他见到眼前的眼神,就禁不住浑身一哆嗦。
他的第一意识里,那就是鬼魅。
他的后背都冒着凉风,难怪,母亲被惊吓成那个样子,难怪保姆跑掉了,面对这个眼神,谁都会吓个半死。
但是,眼下这个情况,郝种田没有办法,毕竟屋里只有自己和母亲,自己是个男子汉,总不能指望母亲保护自己。
这可怎么办?自己又不会抓鬼,可是,他又实在不忍心,一拳把自己的老师给打昏。
如果眼前有个医生,或许可以给她打一个安定针,但是,回来的时候,自己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这一点,
怎么办?给程思华解开绳子?就看她的这个样子,如果伤害人怎么办?可是,要是不给她解开,看到她使劲地用脑袋向后撞,而鲜血从她的脑后流下来,也太危险了,她把自己撞坏了怎么办?
程思华果然是在喊,火,火,火,声音已经嘶哑了,还是在喊。
郝种田很快被她弄得手足无措了,他处理过那么多棘手的事,但是,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,也是很难决断的事,他掏出手机来,想给谁打电话,但是,发现刚才在医院里的那几个员工,自己竟然没有他们的号码,否则,就可以让他们带着一个护士,过来给程思华打一个安定针了。
人在急切地情况下,就忘记了恐惧了,只是在关切程思华,不要把自己的脑袋磕坏了才好。
就在这忙乱中,他十分无助地蹲下来,想起这一对姐妹跟了自己,竟然都成了这个样子,自己如何对得起她们?而程思华在混沌中,竟然还这么关切自己的没有血缘的妹妹,可是自己能干什么?
他的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,这时候,恰逢程思华又使劲地撞脑袋,郝种田没有办法,他就用手捧住程思华的双颊,带着哭腔说道,不要啊,不要啊,她已经被抢救下来了,火也灭掉了呀。
郝种田在上海待了这么长时间,不知不觉地口音中有了南方人的声调,他心痛之下,就这么一遍一遍地说着,看得母亲泪水纵流。
话说起来,真是让人不敢置信,这一定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诡异力量,就在郝种田的这么安抚之下,程思华居然逐渐地安顿下来,她不再使劲挣扎了,也不再那么喊叫了,慢慢地她的眼睛里的那种邪灵死气的眼神,也逐渐地散失了,换上了一副迷茫痴呆的眼神,随后,她就那么睡过去了。
太古怪了,母亲看到这一切,简直是不敢相信,她因为害怕,手还抓住儿子的胳膊,却用颤抖的声音,道,她能听懂你的话啊。
郝种田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过去,郝种田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了神了的东西,但是今天他相信了,想到这一层,他的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。
娘两个,你看我,我看你,都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,却都不愿意点破,而且都被这诡异的事情弄得脊背发凉。
郝种田把程思华解开,然后哈腰把她抱起来,抱到了她的房间里去,然后把她放到了床上,就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。
母亲因为害怕,也跟着进来了,就坐在了儿子的旁边。
母子二人谁都不说话,郝种田则掏出了烟,抽出了一支点上,就那么想着心事。
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,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下来,两个人还呆呆地坐在那里。
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,郝种田接起电话来,电话是守候在医院里的员工打来的,那个员工说,程总醒过来了。
听到这一句话,郝种田长吁了一口气,不管怎么样,人是活下来了,总算看着点亮了。
既然,程思荣醒过来了,他就得到那边去,于是,就站了起来,可是,母亲见到儿子要走,就紧张地跟着站起来,她想说什么,却又说不出口,只是期期艾艾地道,你要上那边去?
郝种田这下为难了,自己当然不能留下母亲一个人,他真的不放心。
可是,程思荣毕竟是刚醒过来,这个时候自己最应该在她的身边,想来想去,他想起一个人来,于是,赶紧掏出手机来,拨了出去。
电话那边是肖三叔接的电话,郝种田道,三叔,我有事要出去办事,可是,我母亲自己一个人在家里,她有些害怕,你过来陪她一下吧。
你能想见肖三叔,听了这个请求,会是多么的大义凛然,当仁不让地就答应了。
郝种田就焦灼不安地等着肖三叔,过了好长时间,才听到大门一声响,郝种田这才站起来,他真的着急了,拎起手机就往外走。
迎面碰上了肖三叔,而他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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