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迟。
光是听到摩尔的描述就能掉一地的鸡皮疙瘩。
这是正常人的反应,但是此刻的宁小柔却坐在床上笑得前俯后仰,尤其是当她看到摩尔拿着宁小苏的头狠狠地撞在墙上时,更是让她觉得大出一口气。
哼,让你横,让你天天找茬。
她笑得头都快要掉了,见监控里的摩尔已经抽出刀,准备对宁小苏凌迟,她瞪大眼睛盯着屏幕,不愿错过这精彩的一幕。
没想到朱莉给她留的手机主人还挺厉害的,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一切都搞定了,还让她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。
宁小苏,看吧,有些事情你以为是福,其实是祸,就像你觉得成为厉池的女朋友是莫大的荣光,但事实上呢,却成了全民公敌。
再拿去府山公园见面这件事来说,我给你打电话,说要告诉你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你以为这是一个福,一切谜题都可以迎刃而解,但事实上,这是一场大祸,你不仅不知道我在五年前的事情上撒了谎,还不知道,这是一个局。
所以呀宁小苏,跟我斗,你是斗不过我的。
她看着屏幕,目光渐渐变得得意。
屏幕里的摩尔拿起刀,啧啧道:“该从哪里下手呢?要不就从脸上下手吧。”
说着,他用粗糙的手指捏起宁小苏的脸颊。
宁小苏的皮肤细腻,一捏,连带着肉都捏了起来。
她微微蹙眉,虽然双目紧闭,但仍然能感受到刀刃在灯光下泛着的冷光,泠泠地落在眉眼的间隙上。
亨利在一旁站着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他对华夏文化不了解,更不知道凌迟是什么,但是听摩尔说是一刀一刀地割,就是他一个大男人听了都觉得头发发麻,何况是宁小苏这般柔弱的女人呢。
他看向宁小苏,期待着她开口讨饶。
可是宁小苏还是闭着眼睛,脸色在灯光下像是镀了一层黄粉,反而辨不出原来的颜色。
长长的睫毛像是蝶翼般微微颤抖,两颊的腮帮子咬得鼓鼓的,似乎是已经打定主意不求饶。
摩尔挑挑拣拣半天,总算是找到了一块好下手的地方,他用刀尖碰了碰宁小苏的皮肤,说道:“行,你不怕,那好,那就来喽。”
说着,举刀就要割肉。
就在这时,审讯室的门被推开,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的说道:“不好了,不好了,他来了。”
摩尔的手一顿,抬起头呵斥道:“没看到我正在审讯犯人吗?有什么事,等审讯结束了再说。”
“不行啊,”小姑娘急得结巴道,“他……他要见嫌疑犯。”
亨利立刻趁着这个机会说道:“警官,会不会是律师来了?我们还是赶紧安排他和嫌疑犯见面吧?”
摩尔心中咯噔,眉头微蹙,心中疑惑,不是说是厉池亲自将这女朋友送到警察局吗?怎么这会又派律师来了?
他暗暗说了一句晦气,转头瞪了一眼亨利,收起了刀说道:“是不是律师,能不能见面,等我去看了再说。”
说完,他转身走了。
正看得起劲的宁小柔顿时觉得心意阑珊,同时心中又有些奇怪,到底是谁来找宁小苏。
该不会厉池吧?
可是朱莉不是说是厉池将宁小苏亲自送到警察局吗?按理来说,能这么做,两人的感情也没有多深,所以厉池也不会来警察局看宁小苏吧?
可惜,这实况转播是跟审讯室的监控器连在一起的,她只能看到审讯室的情况,却不能看到警察局的情况。
百无聊赖之下,只能跟屏幕里的宁小苏大眼瞪小眼。
虽然摩尔没有将宁小苏一刀一刀地切割,但是一想到刚才摩尔提着宁小苏的头,哐哐哐撞了十几下,心里又觉得赚到了,乐不开支地往后一躺,倒在了软软的床上。
而宁小苏呢,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。
真是天壤之别的待遇。
她早就跟宁小苏说了,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,一个在天上,一个在地下,不要老是妄图从地下爬到天上去,这——就是异想天开的下场。
她喜滋滋地抱着平板,在不知不觉间,竟然睡着了。
而此时,在警察局的宁小苏,终于可以轻轻地松一口气了。
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,但是这个人也算是帮她躲过了一劫,一会要是有机会见到这个人,如果长得帅呢,她非要说公子大恩大德,小女子无以回报,只能以身相许。
如果对方长得不够帅,那她只能说公子大恩大德,小女子无以回报,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。
她这么想着,倒是把自己逗乐了,自己乐了,头好像也没有这么疼了。
她能活到现在,全凭着这一点自娱自乐的精神。
正笑着,门忽然拉开了一条缝隙,轻轻的,似乎是怕惊扰了梦中人。
宁小苏却警惕地看向门口。
门口站着一道长长的身影,那道身影在黑暗中像是黑夜里的魔王般,罩着黑色的披风,从上到下,都是黑色的,唯独那双眼睛,透亮如清冽的河水,能看到河底的鹅卵石。
他神秘,却又让宁小苏亲切。
做牛做马或是以身相许都变成了低声的呢喃。
“陌衍,你来了。”
你来了就好。
她缓缓地闭上眼睛,一直强撑在心里的支柱在一瞬间被撤走,疲惫像是狂风般席卷而来,瞬间将她的上下眼皮合在了一起。
章节错误,点此报送,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耐心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