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雪见白玉玠的神情现出焦虑,知道他心底的担忧。呼延雪的心中也是百味杂陈。现在的他,开始有些后悔,来到这个黑暗之地,想把狼族的那个叛逆的贵公子带回去,但是,从现在的情况来看,并不乐观。
当时,他们曾考虑到千万种的情况,一旦身入这个未测的所在,他们才明白,当初的考虑依然是欠妥了。
会不会:他们不但无法达成自己此行的目的,连带着自身,这次出发的所有人,都会陷身这个神秘莫测的所在,从而永远也休想再回到故土?
这个想法就如波浪一样袭上脑海里,呼延雪只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自头顶直涌到脚。
看着白玉玠的焦虑,他知道,此时,白玉玠有着和他同样的想法。
就在他们有着共同的想法的时候,铅灰色的雾霭开始变得浓黑起来,也厚重起来。只是,身处当场的众人无从知晓。
而这个时候,狐长老和紫吟看着他们曾经所经历的一切,亲眼看见周围的雾霭因他们的想法而变得厚重黑暗,俩人的心里,同时掠过这样的想法:
难道他们周围的雾霭居然能感应到他们的情绪?能在他们因为坏情绪而斗志变得低落的时候更加嚣张起来?
这么说来,这处神秘所在,看似雾霭笼罩,毫无生机,而实际上,这里的一切具有某种不为他们所知的可怕的力量?
正当他们这样想的时候,回忆里,白玉玠现出很烦躁的神情,只见他突然一个旋身,双掌齐推,当前的一片雾霭发出一阵怪啸声,现出一个通道来。
“玉玠你……”
呼延雪话音到半途,见白玉玠连连发招,周围的雾霭突然象受惊的野马一样,四散着飞奔开去,立时现出一片开阔地来。而此刻,他们才突然发现,自己脚下所站的原本看上去是实地的地面,此刻,竟现出一簇簇攒立的小堆。就象春天一场雨后,无数刚刚破土而出的春笋一样。
“大家小心。”呼延雪喊了一声。
无须他喊,众人也都看见了面前的情形。
狐族的雪洞主突然须张尽张,上前一步,大声喝道:“什么鬼鸟地方的乱七八糟的鬼玩意儿!有种的就出来,躲着暗算算什么玩意儿?!”
说话间,抡起他的狼牙棒,狠狠地一棒砸向离他最近的一簇小堆。
“砰”然大响中,一股深黑的汁液飞溅而起。
雪洞主为人粗中有细,虽然他在发火,其实暗地里已经在设防。但是,狼牙棒砸下之际,箭簇状的小土堆竟尔有着如此大的声响,而且迸溅的浓汁,饶是他有提防,却依然没有避过,他也无法避过。
因这些溅出的汁液,全部被他的狼牙棒所吸,然后突然一下,在棒的末端他手持的地方炸开,这个速度迅捷异常。相当于所有的汁液全部迎面喷溅向雪洞主!
在雪洞主一怔之间,他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汁液。一回头,只见白玉玠正看着他。
雪洞主恨一声道:“这个可恶的汁液,居然还有些香。”
而回忆之外的紫吟和狐长老看见,那些汁液一溅上雪洞主的脸,就直接沁入到了他的皮肤里,他所抹的,其实只是他脸上因紧张而流下的汗水。
但是,他刚才说:汁液很香?!
很香??!!!
紫吟和狐长老互相看了一眼。
白玉玠的眉头皱了起来,带些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雪洞主。
“雪洞主,可是,并不香啊。而且,有些臭哦。”
“不是有些臭,是很臭很臭啊。雪洞主,你没事吧?”发话的是狐族中另一位勇士。
其他的人这时都看向雪洞主。
雪洞主有些急了,他提起手闻了闻,微微皱眉道:“没有啊。是你们的鼻子出问题了还是我的?我真的闻着有些香啊。要不,你们再闻闻?”
白玉玠突然“嘶啦”一声,扯下自己的一角衣袍。
雪洞主大惊,道:“你干什么?”
白玉玠道:“不对头。很不对头。不这样,你就完蛋了。”
手一指,那角衣袍一个环绕,化成一条锁链,向雪洞主飞去。
“我不要!你这是在污辱我!你哥都不敢这样对我,你凭什么这样对我?”雪洞主因愤怒而脸孔扭曲,他旋身避开锁链,气得大叫。
“这里,现在,是我在带队。你必须听从我的。要不然,我们谁都别想回去了!更别谈完全我们的任务。别提其他。将在外,君令有所不授!起!”
白玉玠说着,一声喝斥,锁链发出一阵风响,向雪洞主卷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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