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越王明天就要出征,此时他坐在榻边,守着灯火,好象在等候着什么。
身边没有一个人,都被他打发出去了。望着跳跃的灯火。他俊逸的脸上一片波澜不惊的神情,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,不知有多少时候了。
天色渐渐地亮了,远处,隐隐传来雄鸡唱晓声。
晋越王依然看着桌上的灯火。
突然,一声幽邈的叹息声响起,似一声轻风轻轻地掠过晋越王的耳际。
晋越王道:“你来了?”
一阵香风扑面吹来,在芬芳里,现出一位一身白衣,姿容秀丽的女子来。
“王上……”
晋越王看着她,眼里也了些许深情。
“朕的雪姬……”
起身,大张双臂,雪姬扑到他的怀里。感受着他强烈的心跳,一股暖流自心底升起,直冲到眼眶里,她闭了闭眼,将热流压了下去。
抬起头,正迎见晋越王深情的眼眸。
“你,瘦了些。难道那南齐王对你不好吗?”轻轻地捧着她的脸,晋越王的语气里有了爱怜。
“是,跳舞跳多了……”雪姬微笑着轻轻嘟起了嘴。
晋越王的脸色有些变,手上更用力地将她往怀里搂了搂。
“朕的爱妃啊,你受委屈了。朕是不会让你的委屈受很长时间了,还忍耐一些时候,快了。”
“陛下。”雪姬从他怀中探头出来看着他,“陛下真的下一步决定攻打南齐了吗?”
晋越王看着她。“朕的雪姬有什么好建议吗?”
雪姬摇了摇头,媚笑道:“陛下有所不知,南齐王这阵子因为陛下的这个决定坐卧不安呢。”
“哦。真的吗?”晋越王笑道。“在南齐的心里,他把这个小珉国看得太重要了。”
雪姬妩媚地看他一眼,伸手搭上他的脖子。“也许他是知道陛下醉翁之意不在酒吧。”
晋越王倒是微微愣了愣。“你是说南齐王知道朕下一步的计划?”
雪姬微笑道:“是啊。陛下。那南齐王虽然聪明稍逊一筹,但是,他手下也有几个得力的大臣,象上大夫卫恩,世代在朝委以重职,对南齐是忠心耿耿的。还有子思将军,这都是他身边很得力的臂膀。”
“是啊。”晋越王点头叹道,“卫恩倒也罢了。子思不除,我心不安啊。”
“陛下,想要臣妾帮忙除去卫恩吗?”
晋越王吃了一惊,道:“爱妃!你,你真有此意吗?”
雪姬自他的怀中轻盈地跳出来,走到窗边,望着天边的明月,道:“陛下,我倒想陛下这个忙,但是,臣妾的心底,一点底都没有!”
晋越王道:“爱妃,你想要什么?只要朕能办到的,朕一定答应你!不过,朕心里确实也很难受。爱妃呀,你帮朕太多,朕,朕真是惭愧啊。”
“陛下!”雪姬有些动情,回身看着晋越王。“陛下不要这样说,是臣妾命薄,不能陪伴在陛下身边。好在,陛下身边,有莲妃姐姐代为陪伴。她端庄贤淑,有她陪伴陛下,臣妾也就能放心地替陛下效劳了。”
“嗯,莲妃,提到莲妃,朕一直奇怪,你们俩的性格差别如此之大,怎么关系却如此之好……”
“臣妾跟莲妃,曾是村子的邻居。算是乡亲,我们都离开亲人,成为陛下的人,娘家的亲人也不在了,能不相互依靠一下吗?这种情况下,当然关系就亲近许多了。再说了,性格不同,也可以互相补充一下的呀。”
“确实是这个道理。”晋越王道。“莲妃怀了朕的孩子,我已让巫士看了,很可能是个男丁,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母凭子贵,说不定她将来会母仪天下的。莲妃的性格柔弱,到时,你还得多帮一下她呢。雪姬,这是朕的请求,你不要忘记了。”
“好。”雪姬看着晋越王,提到莲妃,显然他的心里有些痛苦。看来,对后宫,他是了解的,只是,以他的身份和地位,出于大局的考虑,他不能过多干涉而已。
但是,晋越王不可能知道,雪姬(也就是明珰)的愿意帮忙,只是出于她自身的一些考虑。经过了反复权衡后,她终于决定帮莲妃,让她成为后宫之主。
雪姬也清楚,当她作出这个决定时,也意味着她作出了取舍和选择。从现在起,她必须站在对莲妃有利的一边,开始应对来自王妃那边的一些阻挠了。而同时,她又身在南齐王宫,虽然她能分身,这样同时兼顾两边,对她而言,也是件极为考验的事情。
雪姬在心底深处暗暗叹了口气。夜色迷离里,她看见一缕烟雾飘过。她知道,那不是单纯的烟雾,那是白玉玠的幻身。
难道,他知道她来了?
这么说来,他还是很关心她的?
一丝苦笑浮上她的嘴角。她在心里对白玉玠说:“玉玠哥,你看,其实我们俩有一点很象。都很傻。对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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