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恬忽然觉得还是刚刚那个为了自己担心焦虑的男人比较可爱。
她没看那镜子,抬手覆上车门把要下去,“开门,我要回家。”
厉函知道她脸皮薄也没继续调侃,点到为止的将车门打开,自己也跟着下去。
车库的电梯直接入户,两人到了客厅之后将鞋子换下,李婶正在厨房里炖汤,见两人回来连忙过来迎接。
“厉先生,舒小姐,您们回来了。”
厉函闻到从厨房飘出来的香味儿,朝李婶看了眼,“自从你回来,家里的汤都没停过,再过不了多久李婶可以去考个营养师证了。”
李婶嘿嘿一笑,“为了给舒小姐补身子,我当然不能停了!”
她对舒恬好,厉函心里也高兴,“李婶在这也干了很长时间了,从下个月开始再涨些工资吧。”
虽然之前工资都随着每年都会增长比例,但也都是百分之十,百分之十五的幅度,现在先生亲自开口,相比肯定要翻倍。
李婶受宠若惊,“先生,这怎么好意思……”
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,给你你就拿着。”厉函也不多说,换好鞋子便拉着舒恬上楼了。
李婶看着先生的背影,知道先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,虽然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,其实内心也是个温暖的人。
总归是涨了工资,李婶心里也高兴,美滋滋的回了厨房继续煲汤。
舒恬被厉函抱上了楼,他弯腰将她放在了床上,将令君泽开的药膏拿过来,“你翻过去趴着,我帮你上药。”
“现在?”
“嗯。”
舒恬虽然还没照镜子看自己后背的惨样,但是稍微想想也知道绝对很吓人,坐在床上没动,“我自己来吧……”
“你自己够得着?”男人不容置喙的重复了遍,“趴过去,别让我担心。”
“……”
话已至此,没办法,舒恬只好听话的乖乖翻过身子趴下,她侧过脸贴着有些凉意的床面,心中多少有些忐忑。
怕他看到会觉得恶心,也怕上药的时候会疼。
可身后那人却没有一点犹豫,直接将她的衣服掀开,只是掀开之后却顿住了动作。
舒恬转过头问他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男人声音很低沉,听起来就不像是没事儿的。
舒恬以为是被自己猜中了,有些难为情的开口,“是不是很吓人……”
厉函没答话,目光落在那处理过的伤口上,经过激光强力的照射,她的后背其实相当于是整个创口面底下都被重新搅开了。
虽然红色的血迹已经没有了,可是那皮肤下面的淤血还存在着,鼓鼓囊囊的看着触目惊心。
沉吟片刻,他起身去了洗手间,不多时便拧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过来,白色毛巾还带着暖和的水温,厉函仔细的将她伤口周围的皮肤都擦干净,然后才将药膏挤到了棉签上。
浅黄色的膏体触碰到肌肤像是被乳化了一样很快化开,非常方便用棉签儿推开,几乎不用施加力道,可即便是这样厉函还是非常小心,生怕会弄疼了她,让她感觉到不舒服。
舒恬只感觉原本才舒缓了些疼痛的伤口,因为这药膏的再一次触碰而引起了新一轮的刺痒。
她在厉函涂第二下的时候已经死死咬紧牙关,强忍着不发出一丁点声音。
可声音是忍住了,那因为药膏而瞬间紧绷起来的身体却出卖了她,厉函知道她疼的厉害,却没有缓解的办法,只能拼命克制着体内的焦虑,更加轻缓的为她上药。
十几分钟过去,终于将伤口全部上了药膏。
厉函几乎立刻移开了视线,深深吐出一口气,“先趴着别动,待会晾干了再起来。”
他不敢继续再看,多看一眼都会让他心疼的要窒息。
舒恬却有些恍然,“是不是吓到你了?以后让李婶给我抹吧……”
“我很心疼。”厉函打断她妄自菲薄的话,看到这些伤口就会让他胸口涌起一阵怒气,虽然这怒气连他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,可他就是控制不了。
“看到你受罪,我却什么都做不了,内心很煎熬,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,你不要多想。”说完这句话,没有给她回应的时间,他便直接朝卧室外连接的开放式阳台走去。
舒恬寻着他离开的步伐看过去,只见这人关上阳台门便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,长指抽出一支有些迫不及待的点燃,送到嘴边,低头猛地吸了一口。
白色的烟雾从他嘴边散开,他的表情模模糊糊看的不是很真切,可那萦绕在他身边经久不散的低迷气压,却让人看得真切。
她做了治疗,拼命承受着痛苦,目标坚定, 却没想到比自己更加有压力的人是他。
这样的场景她没有预想过,是太在乎了吧,所以看到她有一点点的不舒服都会那么焦虑。
这样下去可不行。
舒恬觉得自己要想一个办法,一个让他不会那么焦虑的办法。
可是脑袋转来转去,忽然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。
他这个男人有钱有权,什么都不缺,物质方面全部满足,就连精神层面都强大的找不出一丝缝隙,唯一的缝隙就是她,可她该怎么用自己去安慰呢?
舒恬将脑袋埋进柔软的枕间,闻着那熟悉的味道,像是注入了水泥一样轴的脑袋忽然开了窍。
其实……也不是没有办法。
——
舒恬接受治疗的第三天,因为令君泽开的药膏非常有效,所以她背后的淤血几乎全都散了,时间允许后,她立刻洗了澡,在浴室看着镜子里明显比之前稍微好一点的瘢痕,心里松了口气。
虽然过程十分痛苦,待不得不说效果也是异常显著的,一次治疗之后那些凹凸不平的瘢痕立刻像是抹掉一层,虽然还是很明显,却比之前好了不少。
这样坚持治疗的话,三个月时间绝对可以将后背的伤疤全部去掉。
这样一想,压在心头的重量减轻了不少。
她抬眸看了一眼浴室里的迷你墙挂表,时针已经慢慢指向了十一点的方向,她将头发擦干,看着镜子里裹着浴巾,被热气蒸的脸蛋绯红的自己,深吸一口气,没有换睡衣,直接裹着浴袍走了出去。
厉函正在床头半躺着看着一份报表,他很长时间不去公司,但是季川祎还是会将月报表交给他。
这是两人兄弟这么多年来,一直以来形成默契。
此时,浴室门被打开,男人将手里的报表放下来,视线朝她看过去,白色的水汽正争先恐后的从门里往外钻,而站在前面的小女人浑身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,圆润的肩头露出来,那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也露在外面。
从她生病失忆之后,他一直都没有碰过她,不是不想,多少次深夜都用自己的右手解决,可总归是不尽情,此时看着她水灵灵的样子,身体里的欲望立刻冲往一个地方,肆虐,叫嚣,蠢蠢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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