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还不等厉函细想,手中的电话振动起来,垂眸一看,正是季川祎。
他接起来,话筒那头季川祎声音少有的焦急,“你在哪儿呢,给你打电话打了八百遍了也没人接,我还以为你被令君泽解剖了!你知不知道国内出大事了?”
跟季川祎相处这么多年,还没几次听他这么着急过,厉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不过语气还是稳得,“什么事?”
“舒恬跟你在机场被人拍了,你前脚刚走,后脚就被刊报上头条了,手机娱乐版面的新闻全都是你俩,现在公司楼底下堵你和舒恬的人有一卡车,找不到你人也不知道怎么解释,问舒恬,她也拿不定主意,好好一个小姑娘快被逼疯了。”
季川祎的声音断断续续在耳边响起,厉函满脑子却只有‘舒恬’这两个字,即便还没看新闻也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该有多无助。
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,他却不在!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又疼又闷,连呼吸都带着无限的压迫。
想到她可能遭遇的,或者正在遭遇的,厉函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,如果知道唐泽辰有这么一手,他不会放她自己一个人!
想到唐泽辰,男人眼底闪过嗜血的狠厉,“我知道了,我马上回去。”
说完厉函要挂断,被季川祎喊住,“你坐飞机也要十几个小时,你先跟我说怎么回应,我让公司发个声明。”
“什么怎么回应?该怎么回应怎么回应。”厉函语气很差,脸色更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,“告诉他们,舒恬是我的女人,谁要为难别怪我厉函翻脸。”
令君泽原本还在看资料,听到这句话,忍不住朝他看过去,眉头高高挑起,而后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,有个厉函这样的男人也好也不好,霸道的时候恨不能为了你跟全世界作对,就是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吃不吃得消。
“她呢?”
“不知道,今天没过来上班,估计你家门口也有人堵着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厉函挂了季川祎的电话后立刻打给舒恬,电话那头没听到那道甜美软糯的嗓音,只剩下冰冷的女声——
‘对不起,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,sorry……’
厉函脸色瞬间冰封,整个人都散发出骇人的寒冷气场,电话不接,人找不到,他身处美国竟然是无计可施。
“该死!”
令君泽见他急的要杀人,跟着站起身来,“出什么事了?”
厉函没细讲,只是说,“待会我让人准备专机,立刻回国。”
看着男人快步走出办公室,脚底生风的恨不能跑起来,令君泽眨眨眼,能让厉函这么着急的人,估计只有舒恬了。
那个小丫头出事了?
他连接手机网页,根本不用输入舒恬的名字便跳出来今日最热新闻,一条两条三条,全部都是她,而那些评论及言论都相当刺耳。
令君泽脸上的笑意也随之全部消散,他有预感,等厉函回国,这个唐泽辰可能要回家收尸。
……
季川祎联系上厉函之后,立刻让张毕琨定位了舒恬的位置,她的位置显示在御景园,得知她在家便放下心来。
季川祎让公司的公关部发布了一则公告声明,措辞讲究,毕竟很多决定性的言论还是要等厉函回来。
沉寂了这么久终于发声,关注度再一次喧嚣尘桑,不仅仅是因为这次的离婚官司有多么的惹眼,而是厉函这个男人的存在实在是太有影响力。
多少人想要扒一点这个男人的料都难如登天,如果有这么好的口子被刮开,所有人都想要一探究竟。
而舒恬没去公司,也并没在御景园,她将项链放在了家里,开了车库里的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到了郊区湖边。
这里有一个天然湖,小时候她跟舒长磊和叶丽华经常来,年轻些的时候,舒长磊很喜欢钓鱼,她隐隐记得他说钓鱼可以让人心情平静,专注在一件事情上。
舒恬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平静。
跟老板租了钓鱼竿和一些专业用具,舒恬坐在湖边的椅子上,虽然风已经凉了,不过带着帽子和口罩倒也还好。
这一坐就到了傍晚,很多白天来钓鱼的人陆续离开,夜钓的人渐渐多了起来。
舒恬本来想早点回去,可就在她准备收杆的时候,钓鱼线却动了起来。
一下,两下,越来越快,越来越重……
她立刻收线,快速转动着手把,鱼竿上来的时候却大失所望,原来是一坨湖底的水藻。
这样的经历,小时候跟舒长磊钓鱼她有过无数次,可是今天却格外难受,那种满怀期待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,让她想到跟唐泽辰的婚姻,跟厉函的交往。
他到底去哪了呢?
从开始不断地想,到现在不敢想,舒恬真的慌了。
她放下鱼竿,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,夜风掠过湖面,带着水面凉爽的温度吹在脸上,泪水被风干,又再一次布满,整张脸都紧绷起来。
这么多天,她都忍着没哭,现在却怎么都受不住,泪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肆意横流,落进鬓角的发丝,落进衣领,落进她脚下的泥土地。
风渐渐大了些,吹过身后的树枝树叶有‘沙沙’的声音,这声音里仿佛又夹杂着别的什么,舒恬根本没去在意。
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,可郊外湖边依然那么明显。
忽的,身后一堵巨大无比的力量压在了她的后背,她失去平衡,整个人都趴倒在了地面上,想要叫却被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嘴巴。
“唔唔唔!”舒恬大惊失色,自己的后背竟然压着一个人,对方手长脚长,很明显是个体型庞大的男人。
“别出声!”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虚弱,说话的同时将什么东西抵在了她的后腰处。
隔着外套舒恬还是感觉到那圆圆的,硬硬的形状,她脑袋极快的飞速运转,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唰的一下苍白的毫无血色。
是枪!
和平年代,禁枪国家,他竟然有枪!
舒恬静的瞪大眼睛,立刻收了所有声音,气氛太过紧张,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,也就是这时她才闻到了空气里那股明显的血腥味。
他在流血,并且以极快的速度。
不远处,忽然传来凌乱拖沓的脚步声,有一道刺眼的光亮从两人头顶上方扫过去,男人咒骂一声,拖着她的身体沉到了湖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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