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相身旁的八名顶级侍卫手持武器缓缓逼了上来,逃跑的侍卫也只能打起精神跟在后面。
这边黑市四人等人也跟了上来,双方再次对峙起来,但人数比已经由二比一变成了一比一,右相方的人数优势已经没有了。
右相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局面,虽然他府里的救援部队已经杀到了门口,但能否打败左相卫队和守城部队还不好说。
更紧迫的是大厅内的局势已经失控了,自己剩下的这些侍卫恐怕不是对方的对手了。
他双眼冒火,再次喝问道:“魏活,你敢杀我?”
“杀的就是你!我等了十年,终于可以为四杰报仇,也可以为晋合会清理门户了!”魏活淡淡的说到。
右相哼了一声,看着汤说到:“你们二人从哪里来的?何必为魏衍卖命呢?只要太子知道了此事,你们所有参与者一个都跑不了!”
“回右相大人垂询,在下敖离,这位是我兄弟敖由,我兄弟二人代表敖堡上下数万人,不远千里,前来感谢右相十万大军围剿屠杀之恩!”汤戏虐的说到。
右相听到此话,只觉得胸口挨了一道闷棍。
又听到汤继续说到。
“敖山附近数万名流离失所的流民不愿意离开故土,又不愿意投降秦人,所以前往敖堡等地寻求庇护。秦人尚且有好生之德,不忍派兵加害,右相何苦逼迫太甚,非要赶尽杀绝!”
右相做事一向霸道惯了,只想以派兵夺取敖堡为由来掌控军权,哪里管过那些穷乡僻壤的山民死活,开口依旧是呵斥语气。
“胡说!敖堡已经与投降秦军无异了!再说了,一个破城堡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高手!依我看,你们和魏衍一样,都是秦人派来的奸细!”
“哈哈哈!”
汤仰天发出一阵悲愤的笑声,低下头来,冰冷的眼眸里冒出了怒火。
“你非要把魏国的子民都推到秦国的怀抱吗?安邑故都的魏人现在是不是秦人的奸细?如果你认为敖堡上下都是秦人的奸细,那我们就是了!”
“不要跟他废话!既然你不仁,就不要怪我们不义!”辛大喝一声,就要往前冲。
魏活一把拉住辛,说到:“石鹫,你还不醒悟!你连魏人的人心都要推到秦国那边去了,魏人自己都不团结,又如何去团结三晋!你哪里来的脸面出来冒认晋合会的宗主!”
全场再次炸开了锅,许多人并不知道敖堡的情况。
现在听说之后不禁群情激愤,右相竟然派军队攻打魏国遗民的避难城堡,简直比秦军还残忍,有人开始高喊。
“魏国的事就要坏在你手里,你赶紧去死!”
“杀了右相!”
“杀了他!”
......
右相拿起头盔戴在头上,然后在四名顶级侍卫的簇拥下朝大厅后的一间侧门走去,右相府的其他侍卫走了上来,挡住了众人的去路。
“不能让他离开,否则敖堡真的要遭遇报复性的打击了。”汤有点焦急的说到。
“看来我们只有大开杀戒了。”辛看似无可奈何的说到,特别是当他看到那名暗器高手随同右相一起离开了。
“不用着急,他们跑不掉的!”魏活不慌不忙的说到,“先把大厅里的消灭干净!”
一场混战开始了。
不得不说,右相留下的四名顶级侍卫战斗力远超之前的普通侍卫,即使面对魏活等人,也可以坚持十数招不败。
魏活本来就不着急,他的目标不是杀掉右相这个罪魁祸首就算了,而是干掉所有敌人。
汤和辛尝试了一下速战,但没有占到太大便宜,高手过招切忌心浮气躁,所以二人只好静下心来,耐心的展开了缠斗。
义戎等人终于找到了一个热身的机会了,即使双方人数相当,但左相府众人的士气开始远远高于右相府的,心气上的差异使得双方的武功似乎拉开了巨大的差距。
当义戎施展出一个自己颇为得意的招数,杀掉了一名对手之后,他突然有了一个错觉,自己多年来停滞不前的武功竟然有了进步。
至于右相的二十来名死忠,那是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的。当他们想偷偷溜走的时候,其他门客涌了上来拦住去路,一边咒骂着,一边拳脚跟着招呼了上来。
斗殴的这些人里,虽然不乏一些身体还算强壮的中年人,但大都是须发皆白的老人了。他们可能十年前还是老相识,也曾经一起喝过酒,看过歌舞,在信陵君面前讨论过天下大事。
如今,他们斯文扫地,各自站在不同的阵营,大打出手。最尴尬的是,打斗的场所还是信陵君故宅里专门举行门客宴会的大厅。
哎,只能说造化弄人了。
十来名死忠虽然挨了狠狠的一顿揍,但好歹保住了性命,最终他们被捆了起来,等待左相的发落。
门客们的打斗虽然令人唏嘘不已,但只能算是一番小场面了。
大厅里其他人的战斗则进入了白热化阶段,更激烈的是,信陵君故宅外则不折不扣成为了杀戮战场。
......
右相府气势汹汹赶来的三千家兵,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做过什么预案,只是凭借人多势众就急匆匆的杀了过来,慌乱之中,完全没有右相平时上朝时那只训练有素的部队风采。
守城部队撤退到一旁作壁上观。
左相府赶来增援的第二波步兵和第一波到来的魏武卒合兵一处,分列两旁,人数已经达到了千余,而中间的通道则留给了列阵完毕的百来名重骑兵。
左相带着侍卫们来到了故宅外,望着人数三倍于己、气焰嚣张却毫无章法的右相府援军,又好气又好笑,他心想:
“人说右相由将入相,魏人将会因此武力大兴,完全是胡说八道,难道都看不出来,右相才是个草包吗?”
“可惜我研习《魏公子兵法》多年,第一战竟然是用来安内平乱,假如君上泉下有知,不知会不会怪罪于我!”
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,左相收回心神,对魏洱低声吩咐道:“下令!攻击!”
魏洱自然是对左相言听计从,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,“不用先劝降吗?”
左相本想开口呵斥,心想,这帮乌合之众还用得着劝降吗?一个冲锋之后,他们就溃不成军了。但转念一想,算了,减少点伤亡吧。
于是,左相改口吩咐道:“你高喊一声,‘左相大人奉大王密令诛贼,石鹫本人已经伏法,其余人等只要放下武器投降,一律既往不咎!’”
随着魏洱一声高喊,右相府援军停滞了一下,但随即又扑了上来。
“不见棺材不掉泪!”左相轻蔑的说到。
战鼓声响起,杀戮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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