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胜急匆匆的走进大帐,眼角扫了一下白水,来到蒙武身旁,低声耳语着什么。
“反了不成!”蒙武顿时大发雷霆,站起身来。
当经过白水身边的时候,蒙武厌恶的望着白水说到:“你们白氏诸人正在帐外闹事!”
白水这次真的震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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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黑的天空下,不计其数的火把灯笼照耀得蒙武的中军帐亮如白昼。
白氏的将官、尉官和普通士兵数千人,身穿布衣,安安静静地徒手站立在中军帐前,烦躁不安的等待着蒙武的接见。
章邯如临大敌,带着诸多军士手持武器将白氏诸人围在中间,丝毫不敢大意。
辛站在远处,兴奋的搓着双手,看到三人都望着他,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:“我只是想帮一把手。”
“不要添乱!”汤低声说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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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武将军终于现身了,身后跟着辛胜。
“聚众闹事,军法不容,你们是要置白氏的辉煌和荣耀于不顾吗?”蒙武怒喝道。
白氏诸人惶恐的低着头,不敢言语,良久,站在最前的几个人之一抬起头来,鼓起全部的勇气,说到:“请蒙将军网开一面!”
蒙武不怒反笑,问到:“你们可知道白水和白山犯了什么事情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来求什么情?”
“......”
事实上,当白山自刎而死、白水被带到中军帐的时候,白水帐前帐后的几名小卒零零星星的看到了一些画面,于是他们很快就给其他白氏族人通了气。
众人慌乱之中来不及细想,害怕来迟了白水也会没命,于是不顾后果的就过来了。
平日里众人唯白水马首是瞻,如今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,于是无意识的哗啦啦跪了一地,无论蒙武劝说也好威逼也好,就是不肯起来,只求蒙武放白水一马。
***
蒙武在暴怒中回到了中军帐,辛胜则留在帐外,耐心的劝说着几名领头的将领。
白水在惴惴不安中抬起头来,毅然说到:“如果他们都违反了军法,大将军尽管责罚就是了。”
“你们这是在威胁我吗?”
白水答道:“绝对没有,今晚这事到底是怎么来的,完全是飞来横祸,我到如今都没有明白过来。”
蒙武颓废的坐到一张椅子上,默然不语,心里想到:“两难选择又一次来了。按理来说,应当把他们全部抓起来,但这样一来,我的治军水平何在?大将军威严何在?”
良久之后,白水再一次提议道:“要不,把领头的几人叫进来?”
蒙武终于让步了,把白氏的几名将官叫进帐来,并通知人把汤等四人也带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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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众目睽睽之下,白氏的六名将官被白水痛骂了一顿,白水说,白山不知道为何犯了糊涂做下了盗书这等事情,怎么其他人也昏了头了,聚众胁迫大将军,下狱也好杀头也好,都不冤枉。
白水又说,白氏几百年清誉几乎毁于一旦。他命令众人无条件解散回营,等待蒙将军发落,而自己和白山的事情,相信蒙将军自然会给出一个公正的解决之法。
即使白水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正气凛然,处处以大局为先,但预备族长的影响力远远大于自己一事,蒙武还是觉得非常不舒服,对白水和白山到底是不是内奸一事,都几乎不再关心了。
最后,白氏众人终于老老实实的回营去了,白水如同王梁一样被软禁在了另外一间大帐,因为白山死在了他之前的大帐,再回去的话恐怕有些膈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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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于白氏众人的号召力,为了给白氏族人掺沙子,章邯提议给白氏诸将一些“恰当”的惩罚。
章邯说:“目前‘雏鹰计划’的前四名是:王离、李由、白水、王梁,他们的积分比较接近,而后面的人基本上是没有追赶他们的希望。但是王离失踪,白水和王梁被软禁调查,就只剩下李由有机会问鼎桂冠了。”
“所以,我提议,扶持一名将领起来,既可以打击白氏诸将,又可以振奋士气。”
“我看过榜单了,有一个人长期徘徊在十名左右,这几年来的战绩中规中矩,更巧的是,他也是白氏族人。”
听到又是白氏族人,蒙武不仅皱了皱眉头。
“但是我调查过了,他是白氏的远支,而排名在他之前的白岭、白泽两人都是近支,此二人是白水的左右手。这个远支叫白河,虽然他在‘雏鹰计划’中排在白氏中第四名,但刚才在大帐外却站到第三排去了。”
蒙武笑了,这个主意似乎不错,拉一个打一个,别人也不能说我刻意压制白氏族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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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回到自己帐中的白河又一次被带到了中军帐,当他听说蒙将军要提拔自己管理白氏族人的时候,顿时吓坏了。无论怎么说,他就是不肯答应,简直是誓死不从。
道理很简单,就算白河暂时在大营里地位上去了,但回到老家回到家族里,仍然是族长说了算。为此把族人得罪了,就算自己在军中风光过一段时间,也是得不偿失。
蒙武想了想,总不能说我在三川郡给你划块地,你把家人都迁到这里来吧?最后只好勉励白河说,好好干吧,将来积攒军功封了列侯,就可以跳出家族的影响,自立门户了。
胆小怕事的白河回去了,心里盘算着如何跟其他人解释蒙大将军为何要单独召见自己,想到一旦行差踏错,自己和家人会被其他族人孤立,白河感到一阵阵头痛。至于受封列侯,白河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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