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骓没有食欲,坐在屋里发怔。
执星院里和花容有关的东西他都还保留着,花容和江云飞成婚后,他就用箱子把这些东西封存了起来。
不过数月,箱子落了灰,恍若隔世。
他竟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。
那些东西并没有给花容带来什么美好的回忆。
不知坐了多久,随风突然来报:“世子,江寻回来了。”
江云骓立刻起身,大步走出去,刚走到前厅门口,江寻的声音便传出来。
“大少爷让小的转告夫人,大少爷对少夫人情深意重,绝不会再对别的女子动心,况且大少爷患有隐疾,此生注定无子,大少爷从未碰过谢小姐一根毫毛,请夫人放谢小姐回家。”
江寻说完,谢云柔又哭了一番。
殷氏顾不上怪她辜负了自己的期望,严肃的问:“灵清郡主病逝了,你们可知晓此事?”
两人均有些诧异,但很快就接受了。
江寻如实说:“大少夫人离京前就开始不明原因的流鼻血,大少爷一路都在问医求治,但无人能治。”
谢云柔也道:“我们离开时,郡主的头发都掉得差不多了,但没想到这么快就……”
谢云柔没有说完,江云骓已忍不住冲进厅里。
他扫了谢云柔一眼,看着殷氏质问:“她是谁?”
江云骓双目猩红,眸底燃着熊熊怒火,谢云柔吓了一跳,下意识的往江寻身边躲了躲。
殷氏也心虚的不敢直视江云骓,含糊道:“阿骓你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,遇事能不能冷静点儿,这么大呼小叫的做什么?”
“我问这个女人到底是谁!?”
江云骓拔高声音,态度很凶,殷氏知道瞒不过去,绷着脸说:“她子嗣艰难,太后为了补偿江家,为你大哥挑了谢家小姐做妾。”
“大哥和大嫂才刚成婚,母亲就擅作主张为大哥纳妾,未免欺人太甚!”
“这也是太后的意思……”
“这是忠勇伯府的家事,母亲不点头,太后能神不知,鬼不觉的把人塞到大哥身边去吗?”
“我如何不能点头?她把你大哥迷得神魂颠倒,连我和你爹都不放在眼里,根本不配做我的儿媳妇。”
殷氏被江云骓责问的语气伤了心,说出自己的想法,最后又道:“我并未阻挠他们成婚,只是不希望你大哥日后变成孤家寡人,我是为了他好!”
这话,江云骓从殷氏口中听过无数遍。
江云骓看着殷氏,只余失望。
傍晚,夕阳西下。
江云飞休沐从军中回来,刚到墓地,就见到了江云骓。
江云骓只身一人站在墓前,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。
昼夜兼程的赶路让江云骓形容憔悴,他低头看着墓碑上的字,满目悲痛。
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
江云飞主动开口,放了一把野花在花容墓前。
春天到了,路边的野花开得很好,和冷冰冰的墓碑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放完花,江云飞用取下汗巾慢慢擦拭墓碑。
他的动作温柔,目光缱绻,好像正在擦拭什么无价珍宝。
江云骓静静看着,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,良久他说:“谢云柔已经回谢家了,户部的籍册也做了更改,大哥未曾纳妾,只有大嫂一个正妻。”
江云飞专注的擦着墓碑,并未接话,江云骓看得胸口滞闷,想了想又说:“大嫂是江家长媳,牌位理应供在祠堂,大哥……”
来夷州之前,江云骓已经和忠勇伯说好让花容进江家祠堂。
“不用。”
江云飞直接打断,江云骓诧异的看向江云飞,然后听到他说:“她不是江家长媳,只是我的妻,有我在夷州陪她就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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