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声赶去,江云骓看到花容趴在车辕干呕不止,一张脸惨白如纸,难受得直落泪。
“军医呢?”
江云骓一边问一边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花容漱口。
旁边的士兵说:“军医好像去给越西公主换药了,一会儿就过来。”
花容没接住,水囊掉到地上。
江云骓以为花容是病得没有力气,捡起水囊拧开喂到花容嘴边,花容却别开脑袋,哑声说:“拿走,我不喝你喝过的水。”
江云骓眸子微沉,冲旁边的士兵递了个眼神,那人忙解下自己的水囊递给花容。
花容喝了两口勉强止了呕,脸色还是苍白得可怕。
“早上吃东西了吗?”
知道花容可能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,江云骓直接问的旁边的士兵。
“回大人,郡主这一路精神很不好,连药都快喝不下了,什么都没吃。”
那人说完见江云骓一直盯着自己,忙摸出半块饼子递给花容,花容摇摇头,说:“我吃不下,给我也是浪费。”
江云骓眉心微皱,问:“我不是让你们准备些山楂和蜜饯吗?东西呢?”
军医说这些东西都是开胃的,离开驿站的时候,江云骓吩咐人去准备了一些。
那人不敢看江云骓的眼睛,底气不足的说:“世子说不用准备,小的……小的就没准备。”
李屹对花容意见大得很,巴不得花容自己病死,免得再祸害江云骓。
江云骓的表情立刻冷下来,花容有气无力的说:“我只是这几天没有胃口,不用中郎将操心,当初在郴州那么难我都活下来了,还不至于被这点儿小病打垮。”
花容说完爬回马车里。
她对江云骓的敌意越来越深了,刚刚说话的时候,甚至有种想扑上去咬断他脖子的冲动。
她不想吃东西,却很渴望喝他的血。
花容感觉她不像是病了,更像是变成了怪物。
可她谁也不相信,谁也不想说。
军医帮穆珂包扎完便来看花容,听说花容没吃晚饭,又吐了一通,忍不住劝说:“郡主,你不吃东西不行啊,再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了的,离开之前郡守大人一直叮嘱我要照顾好郡主,我从来没有见郡守大人这样关心过别人,郡主便是为了大人也要坚持住啊。”
江云骓拿了几个野果过来,刚到马车外面,便听到军医的话,步子停了下来。
马车里安静了很久,然后他听到花容沙哑的回答:“好,我会坚持住的。”
她不愿意喝江云骓的水,只愿意为自己喜欢的人坚持下去。
江云骓让士兵把果子转交给花容,悄无声息的离开。
许是军医的话让花容找到信念,接下来几天她勉强吃了些东西,虽然不多,至少比不吃东西要好很多。
如此赶了半个月的路,一行人终于抵达郴州。
因安王遇刺,郴州州府尹昉被问责,新的州府还没上任,郴州大小事务暂由江云扬代劳,江云扬亲自带人到城外迎接使臣团,城中更是早就准备好了酒菜接风。
江云扬能说会道,去酒楼的路上便和使臣团的人打成一片,几杯酒下肚,穆苍更是相识恨晚,恨不能和江云扬拜把子做兄弟。
接风宴直到深夜才散,江云扬把穆苍送到驿站房间,出来便看到站在阴影处的江云骓。
他走过去,不客气的在江云骓眉骨处弹了一下:“你这功夫不是精进不少么,怎么还叫人毁容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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