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王本已下葬,如今又挖出来迁墓,背后牵扯的关系错综复杂,还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阉人能处置的。
卓东山没办法,只能叹口气说:“江三少爷说的也有道理,那就有劳江三少爷随奴才去见一见太子殿下吧。”
“公公客气了,我现在是闲人一个,一点都不麻烦。”
江云骓带着花容一起跟卓东山回了殷府。
殷还朝把自己的书房腾给太子办公了,卓东山去通禀,两人便在书房外候着,本以为太子很快就会出现,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一下午。
直到华灯初上,太子才带着一身酒气来到书房。
“阿骓,还真是你呀。”
太子上前拍了拍江云骓的肩膀,语气颇为亲昵。
距离近了,江云骓发现太子身上不止有酒气还有一股清冷的熏香味道,说明太子来之前和女子亲近过。
江云骓的眉头忍不住皱起。
虽说他并非官身,但太子身为一国储君为了酒色把他晾在这里一下午,未免有些荒唐。
这般想着,江云骓拨开太子的手,冷声行礼:“见过太子殿下”
卓东山忙扶住太子,命人进屋点灯。
灯火很快盈了满室,太子唇上正在流血的咬伤也显露无疑。
卓东山头皮发麻,江云骓干等了一下午的怨念更是化作怒气浮上心头,盯着太子沉沉的问:“殿下怎么受伤了?”
太子舔了下唇,漫不经心的说:“本宫最近养了只雀,不小心被她啄了一口,不碍事。”
这话轻飘飘的,却像一记重拳扎在江云骓胸口。
江云骓这一下午反复在心底打腹稿,想着要如何让太子相信自己,着手调查殷还朝,可太子呢?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男欢女爱之事。
他的父兄日后要效忠的难道就是这样的帝王?
极度的愤怒和不甘灼得江云骓胸口疼,但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他沉稳了不少,握紧拳头问:“都说玩物丧志,殿下怎么突然想起要养雀了?”
“偶尔逗弄一下,挺好玩儿的,本宫听说阿骓之前不也喜欢养兔子吗?”
太子说着,目光在花容身上扫了一下。
从进殷府以后,花容就一直低着头保持安静,存在感很低,如果不是因为她就站在江云骓身后,太子根本不会注意到她。
江云骓简直要被太子气笑了,强忍着说:“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,怎么能和殿下相提并论呢。”
太子笑了笑,许是酒劲儿上了头,幽幽的说:“阿骓有家里人护着都能随性而活,本宫又为何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呢?”
“我就是个废物,过成什么样都没人在意,可殿下不同,殿下肩上担着的可是江山社稷。”
江云骓提醒太子要认清自己的责任,太子抬眼看着江云骓,摇头道:“阿骓如此说就太自轻自贱了,旁人本宫不知道,本宫那位皇婶对阿骓可是十分牵挂的。”
太子突然提起萧茗悠,让整个书房的气氛沉到谷底。
卓东山再也忍不住,壮着胆子岔开话题:“殿下,江三少爷今日是来商量墓园的事的,那处庄子是忠勇伯夫人的产业,殿下要不要换个地方?”
卓东山提到正事,江云骓顿时冷静了些,沉声说:“忠勇伯府是武将世家,从不信鬼神之说,殿下既然选定那处庄子做墓园,不必顾虑其他。”
江云骓虽然表面看着不学无术,但在大是大非之前还是拎得清的,他也希望能用自己的行动让太子清醒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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