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息息突然一顿，她眼睛一闪，“你说什么？我父亲还活着？！”
“呵，柴小姐这是什么话？难道你还希望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吗？”
“不！你说的是真的？严厉，你快放了他！你到底有什么条件？！我都答应你！”
柴息息一想到自己父亲很可能还活着，内心就燃起了一丝希望之光。
但同时，她也不忘加了一句，“但前提是不能伤害薇薇！”
“啧啧，柴小姐，令父听到这些话怕是会伤心的啊，难道你要为了一个所谓的好朋友，连自己亲生父亲的性命都不顾了？”
柴息息狠狠捏着手机，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严厉那边再接再厉，“况且放心，我不会让你去伤害你的朋友的，我只是需要她身上的一些东西而已。”
“……是血？”
柴息息有些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，此时内心满是煎熬。
她知道，严厉要那些血是为了害更多的人，但是此时她没有办法了啊，她不想伤害薇薇，也想要尽快救出父亲。
所以，她已经别无选择。
“哈哈，看来柴小姐很知道我的需求嘛，只是一点血而已哦，既能救你父亲，又不会伤害你好朋友的身体，何乐而不为呢？”
柴息息沉默良久，直到夜里的寒风将她的骨缝都吹得瑟瑟生寒，她方才哑着嗓子开口。
“好，你最好说到做到，否则我就算是拼死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当然，欺骗小姑娘这种事，我是做不到的。”
挂断电话，柴息息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表情痛苦。
她知道她答应了这件事就意味着又更多无辜的人可能会遇难，但是她真的没办法了。
人都是自私的，哪怕知道严厉是个什么样的人，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，她就不想放弃。
……
林雨薇起床的时候，总觉得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。
因为昨晚她一直安慰柴息息，所以最后她索性和柴息息住了一夜。
“啧，头好痛……”难道是最近总熬夜的副作用？她还从来没感觉脑袋这么晕过。
一旁的柴息息见她醒来立刻凑过来，“薇薇，你醒了，怎么了？”
因为头痛，所以林雨薇没有注意到，柴息息扶着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。
“没事，”林雨薇安慰的笑了笑，唇瓣有些微微发白，她还特意照了一下镜子，哑然失笑，“不过看着脸色怎么像是被人吸血了似的呢？”
殊不知，她的一句玩笑，说的柴息息膝盖霎时间软了一下，表情紧绷。
话音落下，没有得到柴息息的回应，这让林雨薇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，有些狐疑。
“息息？你怎么了？”
“啊？”柴息息回神，尬笑两声，“哈哈，没，没有啊，我能怎么了？”
林雨薇仔细端详了一番后，轻舒一口气，“没休息好吧？是在为柴叔叔的事情担心？”
提到这个，柴息息更是面色复杂，低下了头，而林雨薇只当是对方伤怀，还特意上前抱了抱她。
“放心，阿辛和陆离已经开始行动了，严厉逍遥不了多久，柴叔叔也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听着林雨薇的安慰，柴息息只觉得越发无地自容。
昨晚回来之后，她利用林雨薇的不设防给林雨薇下了迷药并采了血，连夜离开送到了严厉所说的指定地点。
这也是为什么林雨薇早上一醒来就头晕的原因。
颤抖的双臂回抱着林雨薇，柴息息心里念了一千句一万句的对不起。
薇薇，我也是身不由己，你不要怪我。
吃过早饭，林雨薇再一次不死心的开始攻击严厉的防卫系统，其他人也都各司其职，唯有柴息息一个人坐在窗边望着远景发呆。
代婪一大早就发现柴息息状态不对，如今见她沉默，不太放心的走了过来。
“息息？”
柴息息被吓了一跳，她猛地回头，见是代婪方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是你啊。”
“在想什么？人从背后过来了都没有反应。”
柴息息垂睫沉默良久，声音发闷，“代婪，你说……如果我因为一些原因做了不好的事，你会生我的气吗？”
代婪目色渐深，听了问话，也是相当认真的思考了一阵。
“息息，其实你与我相处这么久应该知道，我并非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，我有自己的偏执，那就是你，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生气，哪怕你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。”
“但是，做错事就要勇于担当，息息，有我陪着你一起承担，所以……告诉我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代婪知道柴息息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，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她难以启齿的事。
下意识的想到昨天得到的消息，代婪觉得，自己或许能够猜到几分。
果然，柴息息一贯直率惯了，这么偶然间心里藏了事，自然是难受的无以复加。
所以，代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席话，就让柴息息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吐出了个底朝天。
听完柴息息的话，代婪陷入了一阵沉重的寂静当众。
柴息息看着代婪深沉的脸色，眼眶有些微红。
“代婪，我也是没有办法，你不知道当时我听见严厉对我说他如何对我父亲用刑，我心里有多难受，我真的没有办法想那么多……”
“息息，”代婪忽然伸臂将柴息息抱在怀里，大手安抚着拍着她的后背，“我知道，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，是我疏忽了，明知严厉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让他伤害了你。”
柴息息像是找到了避风港一样，靠在代婪的怀里将自己的一腔委屈全都哭了出来。
“怎么办？我也知道我不该那么做，可是我害怕我不答应，严厉就真的把我父亲杀死了，我不想啊！”
代婪心疼的抱着她，但是银眸却划过一片阴戾。
严厉这个人卑鄙就卑鄙在这里，比起单刀直入，他更喜欢玩弄人心和挑拨离间。
还好息息坦白的早，所以这一切……尚有挽回的空间。
“息息，你还记得那个严厉告诉你的那个藏血地点在那里吗？”
代婪突然发问，柴息息慌乱的点头，“记得！”
“那就好，息息，你现在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，要不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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