诶!
等等!
你还没给钱!
老大娘气得踹身边的小凳子,可惜人已经跑得老远了。
……
楚如斯捧着那一大束花,从许欢喜的古宅往后看,的确是有一座小山丘。
他把车开到山脚下,显然已经没有路可以上去了。
春天的雨,总是多又缠、绵,楚如斯下车,顺带撑起了车里的那把黑伞。
上一次,他撑起这把黑伞的时候,是在秋雨里,从帝匠高中把许欢喜接走。
那时候,还没恢复身份,迎接他的,全都是许欢喜的亲昵。
如今……他表示很害怕,许欢喜抢了这把伞,折进他的心脏里。
这后山,显然是少有人迹,只有一条小径,几乎都快被绿草覆盖。
这也算是给楚如斯指了一条明路,不然……偌大的一座山,他要去哪里找一个人?
他穿着墨绿色的风衣,一手撑着黑色的大伞,一手抱着明媚鲜艳的花朵,像是一个矛盾体的结合。
他沉默的走在荒山野岭,然而他走到了小径的分叉路口,一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。
幸好,也有野草漫上了小径,所以人走过的时候总会留下痕迹,他结合草地的痕迹,判断着许欢喜的方位。
那沉默的走了半小时之后,终于看到了那荒山野岭当中,一抹清淡的橘黄色。
有时候,有些人就是注定重逢,比如……他和许欢喜。
许就这么坐在芳草凄凄的山头,像是**待放的花朵。
他知道这是许欢喜,他调取过私人医院里的监控系统,自然知道许欢喜穿的是什么衣服。
楚如斯一开始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许欢喜,但当他真的找到人了,他就有点近乡情怯的味道了。
如果许欢喜真的目睹了他被宣告死亡的那一幕,那么,他现在在许欢喜眼里,大概与死人无异。
他这么出现在许欢喜面前,会不会吓到她?她会不会生气,气他没有把一切提前告诉她?她看到他活着,会不会高兴?
无数个问题萦绕在楚如斯的脑海里,他不自觉的放轻放慢了脚步。
等走近了,他才发现,许欢喜就这么蜷缩在一个小土坡面前,抱着自己的膝盖,像是极其委屈的样子。
他心里都是放肆的怜惜,暗自恼着许欢喜,这可是下着雨呢,她也不知道打个伞吗?
她一个人在这里呆着,还真是让人担心极了。
他走到许欢喜身旁,将手中的雨伞撑在她的头顶,然而……那人完全没有反应。
“欢喜?”他忍不住担心地蹲下来,余光不小心撇进了旁边的小土丘,上面还有一块小小的碑,更让他惊讶的是——那块碑上刻了字,是他的姓氏,薛。
单单就只有一个字。
薛。
这……这该不会是他的墓吧?
这这这……这冲击力实在太大了——我站在我自己的墓穴前???
这么应该不是他的吧,可大概不是他的,可能不是他的吧?
好吧,这是他的。
所以,许欢喜得知他的死讯之后,千里迢迢回到春镜,就是为了看一眼他的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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