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家的事情并不困难,不过三五日就全部解决了,顾尔冬回到医馆当中却发现蛊族族长早就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。
依旧是蒙着面,摆弄着桌上做好的饭菜,以及旁边一颗蛊盅。
“你给我拿过来的那些书看了之后受益匪浅,融会贯通,也算是有一定的好处,你瞧瞧这个。”蛊族族长话里还带着笑意,顾尔冬看了一眼并未曾被破坏过的门锁以及后院敞开的窗户。
制止住春蝉想要上前去的冲动,跟着坐下来,顾尔冬顺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,打开一看,里面躺着一只肥嫩通红,又有些通透的虫子。
“不知道这蛊功效是什么。”顾尔冬盖上盖子,略有些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女子。
看着这女人,越发觉得眼熟那种亲切熟悉的感觉……
“你只需要滴上一滴血,再把这只虫子喂到顾秦墨口中,他就能够回想起所有,但是同样的会双目失明,这是代价。”
蛊族族长知道她心里有很多疑惑,但是现在还不是解答的时候,随手拿了筷子挑着桌上好吃的菜送进嘴里。
“这里头我用了好些药材呢,以医术的原理来解答,大概就是给他清换一下血,这方面你应该比我熟才对。”
如此旁若无人的姿态,反倒叫顾尔冬愣了一愣,她的炼蛊之术并不熟,有想过在这方面着手,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进行试炼过,没想到眼前这位女子竟然已经将成品做出来了。
如果说代价仅仅只是双目失明,或许她还能够将其调理回来。
“那便多谢了,你如此帮我是为了什么。”顾尔冬心情略有些沉重,将目光从蛊虫的盒子摸开,盯着眼前的女子。
这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馅饼掉下来。
旁人插手帮忙必然有所求,更何况是这个阴晴不定的蛊族族长,即便是云依依都无法从她的手底下讨得好处。
如此严肃,就连蛊族族长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筷子里的菜掉回盘子中,索性就将筷子放下了,她轻咳一声:“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猜出我是谁了呢,没想到反应竟然变慢了不少,看来冬儿果然是一孕傻三年。”
风子依笑着摘下面具,这张脸和当日送别之时毫无差别,看着眼前熟悉的人,顾尔冬潸然泪下,“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你的,可是你明明是一个大家小姐,怎么反倒做了蛊族的族长。”
二人也算是很久没见了,顾尔冬伸手拉住她的手,并没有太多的错愕。之前给她带来如此浓烈的熟悉,她便已经猜出蛊族族长必然是之前认识的人,而且是她认识的,还不是原主认识的。
“你应该说我是怎么从蛊族族长变成风家大小姐的。”风子依笑着眯了眯眼睛了,“本来这种事情我是不想说出来的,但是在燕国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,你和云依依发生了矛盾,我就想着过来看看,谁知道……”
谁知道竟然是这样一副烂摊子。
后面的话即便风子依不说,顾尔冬也知晓,不由羞红了脸。
“这怪得着我吗?如果你早些向我坦白身份,说不定咱们俩早就一起共同进步,医蛊双绝,我还要被你的手下掣肘,说起来都怪你。”
算起来也已经有半年未见,两个人打闹说笑,毫无隔阂,便是站在旁边的春蝉,也不过方才微微惊讶了一会儿,便立刻笑眯了眼睛,退出去给她们留出空间来。
“云依依已经被我解决了,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水云月,如果你想的话,她身上还有其他的蛊虫呢,现在我就能让她死。”风子依晃了晃手腕的串铃,这串铃铛稍稍一响就有一股奇异感。
顾尔冬之前也阅读过与蛊虫有关的东西,自然知道有一些蛊虫较为低级,需要由子母蛊来控制,而高级的蛊师,为了不被这些虫子寄生在身体里,换了另一种控制方式。
风子依手上的就是这种蛊器。
“用不着,说到底她也没有做特别过分的事儿,虽然想要我的命,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要成,如今我也有孩子了,总不能不给孩子积阴德。”
话虽然这么说,但是风子依和顾尔冬心里都清楚,如果顾秦墨恢复了记忆会怎么对待水云月?只怕会比她们二人更加凶残猛烈。
“今天也同时是为了跟你道一声别,我得回去了。”风子依长叹一口气,“来日方长,有缘再见吧。”
不过是转眼间,人就已经消失,就像是融化在这影子中,如此惊世骇俗的手段,倒叫顾尔冬惊讶了一下,春蝉上前拍了拍顾尔冬的后背:“这是他们蛊族的手段。”
顾尔冬轻声嗯了一下,并未有太多的伤感,她和风子依相同,都有自己的路要走,在这个时代里,女子能够爬到一定高度,付出的代价必然比男子更高。
只是她曾经竟然一点都未曾察觉。
风子依离去必然有理由,她也不会多加干预。
看着桌上放着的盒子,顾尔冬一颗心又提了提。
得了丫鬟的通知,一大清早,水云月挥手脚踢,目之所及,一片狼藉。
“这个该死的姜丞相,竟然不将本郡主的话放在耳中,还敢给那个顾尔冬生意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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