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,不是我不讲理,而是你这丫鬟平白无故来我屋里就要对我行刺,这可是大不敬,我这也是替你教训教训下人,如果她在外头也这样莽莽撞撞,惹出颇天大祸来,难不成王妃姐姐你也替她收拾?”水云月虽然没敢把剑刺下去,可是说话之时却咄咄逼人。
心中暗喜,一直抓不着顾尔冬的把柄,这个蠢丫鬟竟然上杆子送把柄到她手里来,不相信这一回顾尔冬还能够跟她犟。
“我说了,谁敢动她,我就让谁出不了这王府门。”她没管水云月说了什么,只是冷冷清清的重复了一遍。
与顾尔冬的视线对上,水云月下意识朝后撤了一步。
“不过只是一个丫鬟而已,王妃您不至于吧,王爷也在这儿,不如就让王爷评评理这件事情,又不是我先开的头,也不是我先动的手啊。”水云月瞪着一双大眼睛,委屈撅嘴朝门外一直没进来的顾秦墨瞧过去。
顾秦墨面具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,可从那双眼睛里不难看出他心情不好。
“春婵自己去刑室领罚。”顾秦墨低沉着声音,冷着眼看向跪在地上的春蝉。
他说的刑罚地址是刑房,并不是蛇岛,就已经让春蝉很是感动。
可正准备动身的时候,她却被顾尔冬安住,“春婵做错什么了?”
“王妃,难道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给这个小丫鬟洗刷罪名吗?她都已经堂而皇之来到这儿实行攻击了。”水云月身边的丫鬟也不是省油的灯,在这个时候张口就插嘴。
顾尔冬狠狠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,“你的丫鬟,也很缺教养。”
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调子,水云月咬紧了后牙,顾尔冬这是故意在打她的脸,用刚才她说的话直直白白怼回来。
“王妃,您这时候在气头上,我不与您一般争论,就让王爷自己来评理。”水云月别过头去看向顾秦墨,“这个丫鬟无缘无故的闯进来说什么,是我让人放火烧了虫室,可是我都不知道那什么虫室在哪里,我自小就怕虫子……”
说着说着她眼泪就掉下来了,“打上一回碰着那蜥蜴,我连着做了好几日的噩梦,这会儿就连走水都要栽到我头上来,王妃如果是不想让我在王府里住着,您直说就是了,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。”
好一个反手倒扣。
就连在地上呆着的春蝉都有些傻眼了,王府戒备森严,能够从外面进来的人不多,都是绝顶高手,别人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,跑去一把火将虫室给烧掉,更何况顾尔冬安置这些虫子,也就是这近来的些日子,只有王府的人才清楚在哪里。
“冬儿,我知道独苗没了,你心里不舒服,可是你们也没有证据就能够证明火是水云月放的。春蝉这一回更是以下犯上,你不能够再继续这么纵容她了。”面具下顾秦墨的眉头紧皱表情,虽然看不清楚,可顾尔冬就是能够感觉出来他有些不耐烦了。
是对她?还是对这件事儿?
“那我倒是要问问水云月郡主,你昨日火烧之时在哪里?”顾尔冬上前半步,侧身将春蝉护在身后,“又有谁能够证明当日你的丫鬟也都在这客房里?”
水云月愣了片刻,微微张嘴朝顾秦墨看过去,随后低下眉眼,长发微垂,“我昨日就是在这客房里的……头有些疼,所以早些睡了,并不知道王府走水之事。”
“那你这些丫鬟呢?”顾尔冬语气冷淡,略有些咄咄逼人。
“我可以替她作证。”顾秦墨忽然开口,“昨夜我在这客房里。”
众人大惊,就连顾尔冬都忍不住侧目看他。
他这话是什么意思?昨日一整夜都陪在这客房里?孤男寡女……
顾尔冬一口气堵住心,头疼的厉害,皱着眉不敢置信,看着顾秦墨,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不是王妃您想的那样,昨天夜里我头太疼了,就忍不住叫喊了出来,有些吵闹,将王爷给引了过来,王爷给我度气,让我脑袋缓缓,就这么着过了一晚上,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,我的丫鬟可以作证。”水云月张口便解释,可是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。
顾尔冬冷笑一声,看向顾秦墨,“她说的可是真的?”
“行了,这件事情到此为止,不要再继续纠结。”顾秦墨罕见的没有回顾尔冬的话,反而是冷冷落了这么一句,转身就朝管家吩咐,将烧毁的虫室清理干净,重新搭建。
“顾秦墨!”这是顾尔冬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,“你是要执意包庇她?”
顾尔冬想起了小小的独苗软软摊在她的手心,第一回回应她的叫唤,第一回知道搜寻东西,知道来来回回表达自己的意思……
可是这一切,都没了。
小小的蜥蜴,只能够在罐子里蜷缩着,等待烧死。
烧死的感觉,肯定很不好。
顾秦墨回过头,对上的,就是她通红的眼睛。
可张口却说的是:“别闹了行不行?”
“我没有闹。”顾尔冬一字一句道,“我只是想要问问,她为什么能这么狠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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