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让你们将这种事情告诉老太太的这事儿,还用得着惊扰她老人家吗?”顾延是又气又怒。
心里还有隐约的不安感,果不其然才走进了佛堂当中,老太太就冷漠的让他先跪下了。
地上只有一个团蒲,是老太太坐着的,那他就只能席地而坐。
顾延侧头看了一眼屋里的这些下人,“你们都先出去。”
等着下人们都离开了,老太太才嘲讽的开口:“我倒没看出来你这么好脸面,连宠妾灭妻的事情都能够眼睁睁看着,还叫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了,现在反倒是不能够让家里的丫鬟婆子们看见你在我这里坐地上?”
知道老太太现在正在气头上,顾延只能够陪着笑,什么也不敢说,直接盘腿坐在地上,看见地上洒落的那么多佛珠,顿时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这些个佛珠还怎么撒了?我来替娘你捡起来。”
老太太沉默看着他,顾延只能够硬着头皮蹲下身子,一株一颗一颗的捡回来。
“秋儿又不是嫁去什么高门大户做主母,让冬儿回来,虽然是让她有面子了,可是冬儿面子又往哪里搁?”老太太的声音从他的正上方传来。
顾延蹲下的身子微微颤了两下,眨了一下眼睛,叹了一口气。
将地上的珠子全都收拾好了,他拢在一起拿了,放在老太太已经断了的绳子旁边儿。
眉目之间有些许的愁色,可是又异常的坚定。
“娘,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难接受,可是冬儿都已经嫁人了,怎么说也得替咱们家做些事,再者说,秋儿这还没嫁过去,就已经让人放了下马威。只有让冬儿给撑住场面,才能够让那些个心思活络的女人安安分分。”
顾延的话还没说完呢,老太太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。
偌大的声响,吓的顾延赶紧抬起了脸,却见老太太面色凝重指着他,“你当真是畜牲不如啊,云娘当年给咱们娘俩多打的恩情,你忘记自己为了一个丫鬟,害了云娘?如今为了这个丫鬟的女儿,你还要害了云娘的女儿吗?”
当真是气极了,老太太说完这一大段话,直接就撑着桌子晕过去了。
“娘!”
……
“你说什么?祖母又晕倒了!”
顾尔冬猛地站起身,看着前来通报的老嬷嬷,皱起了眉头就打算带着春婵和琳嬷嬷回去一趟,却被顾秦墨一把拉住了手。
“我跟你一起过去吧。”
这几日外头倒是暖和了不少,雪也早就已经化干净了。
马车行驶在路上有一些颠簸有些许嘎吱嘎吱的声音,反倒显得马车内寂静。
顾尔冬有一些坐立难安,之前老太太病倒在床上的时候,她就已经怀疑老太太院子里头有顾寒秋的人。
明明都已经将身体调养好了,怎么又晕过去了?
“嬷嬷,你知道老太太晕过去之前发生什么事儿了吗?”
过来传话的这个老嬷嬷想了想,点头道,“之前有个下人多嘴,将您要回去替二小姐主持婚礼的事儿,给告诉老太太了,随后老太太找了老爷来,二人在佛堂里究竟说了些什么,我们这些下人也没听……”
“等回去再说吧。”顾秦墨拉住了顾尔冬的手,轻轻安抚。
现在在马车上,再着急也没有任何的用处,顾尔冬明白这个道理,轻轻点了一下头坐下。
原本不觉着从王府到丞相府有多远,今儿个却觉得这条路当真是长极了。
马车一停下来,顾尔冬便先冲了出去,跳着落了地,门房也紧赶慢赶的跑过来,拉了马车。
没时间搭理这些人,顾尔冬带着顾秦墨便去了老太太的屋子,此时老太太正躺在床上,不省人事。
顾寒秋则是坐在老太太的床边上擦着眼泪。
顾尔冬本就因为老太太又晕过去,心里烦得很,此刻在听着顾寒秋做装模作样的哭声,更是皱起了眉头,上前去直接推开了顾寒秋,将手搭在老太太的脉上。
确定老太太只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,才泣血上涌晕了过去,顾尔冬松了一口气,同时转过头,冷漠的看着顾寒秋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?”她记得离开之前明明已经叮嘱过老太太,院子里的人一定要注意着,不能够让老太太大喜大悲。
方才在路上她便觉着奇怪,她回来给顾寒秋撑场子这事儿,随便是个人也知道,这事儿不能叫老太太听去,却偏偏有人上赶着告知了老太太。
她此时看着正拿帕子擦眼泪的顾寒秋顾尔冬,越发怀疑了:“是谁将消息告诉祖母的?”
“姐姐,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?又不是我告诉她的。”娇柔的拿着帕子起了身,顾寒秋盯了一会儿顾尔冬,又朝身旁的丫鬟婆子道,“去跟爹爹说一声,这里有姐姐看着,我就先回去了,不打扰姐姐给祖母看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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