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的伤并不重,草草处理便已经好了大半,只等着修养即可。
想起顾尔冬离开之时面红耳赤之色,顾秦墨低头看着探子来报,竟也忍不住轻笑出了声儿。
“王爷,皇上那边儿来人询问好些了否。”管家弓着身子,连头都不敢抬一下。
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可王府的这片地界做主的只能是顾秦墨,所以即便是皇上,也没能有万全的把握打探出王府里的事儿。
他半点没在意,轻轻摇了一下头:“就说我还没醒。”
就顾秦墨这话,管家回了前来询问的公公,连人都没让他见着,可这公公却半点怨言都不敢有,反而是一脸讨好的看着管家,“那您回头替咱家跟王妃说一声,这王爷情况若是好些了,定要告知皇上。”
管家应声点头,直接将人送走。
只要没人见着顾秦墨,便无人知晓他已然醒了,趁着这个空隙,倒是能处理不少事儿。
顾秦墨每日忙来忙去的,顾尔冬也没闲心子再去打扰他,这几日只要生出了见他一面的念头,便会忍不住红了脸,有些懊恼却始终不愿意再去迈这一步了。
顾秦墨醒来后一直便住在了书房里,顾尔冬则是搬进他原本的屋子,这屋中全都是顾秦墨喜好的摆设,如今又添进了些许她的东西。
拿着水壶给叶子上撒了些水,慢腾腾的,一副悠哉样子,春婵跟在她身后伺候,悄悄的看了她两眼。
“有话便说,总偷偷瞅我做什么。”擦去了手上沾的水,顾尔冬将擦过水后的帕子丢到了一旁,“是这几日给你闲的吗?”
她这几日特意避开了顾秦墨,身旁的几个人自然是瞒不过的。春蝉此后,便总是用奇怪的目光看她。
“王妃,奴婢可……”
“王妃,管家过来通报说是三皇子求见,问您要不要见。”外头院子里的丫鬟匆匆跑进来,打断了春婵要说的话。
顾尔冬疑惑回头,三皇子来这儿做什么?上次刺客之事尚未找着证据,此刻自个儿送上门来了。
“去见见。”顾尔冬让春婵取了稍微薄一些的披风盖在身上,随后便出了院子。
管家正在门口等着,见她来了小心上前去跟在身旁,“王妃,王爷那边儿还没告诉皇上他醒了。”
顾尔冬脚步停了一下,深深看了一眼这管家,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。
“三皇子远道而来,恕本王妃有失远迎。”才进了会客厅,顾尔冬面上便带着和煦的笑。
这话中带了些其他的东西,燕和点点头,笑意敛去了些。
顾秦墨已然无事,可在旁人看来却还是昏迷不醒的,自然顾尔冬这番作态落入燕和的眼中,可不就成了她只是一心想着嫁入王府,成为王妃,虽顾秦墨昏迷,但她却并不在意的样子。
越发觉得此次前来,他的事儿能达成了。
看了一眼跟在顾尔冬身后的管家,他轻咳道:“当日本皇子有事儿耽搁了,没来给你和王爷庆祝,倒没想着会有那样的变故,当真是叫人唏嘘,不知王爷如今如何了?”
装作没看懂他方才那眼神的意思,顾尔冬只是尽力的演着伤心模样,“依旧是昏迷的,到现在也半点法子都没有。”
她的演技并不好,可也就正好应着他猜顾尔冬是为了王妃之位才嫁给顾秦墨的,这时的作态反倒坐实了燕和的想法。
“唉,既然这样,我本来是有事儿要与王爷商讨的,但看样子只能与王妃说了,此事有些隐秘……”
这一次表达得更加明确了,顾尔冬便给管家一个眼色,他带着其余的下人离开了,春蝉却依旧站在她的身后,顾尔冬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,“三皇子知道的,春蝉是我陪嫁丫鬟。”
对春蝉,燕和自然是印象深刻,这丫鬟不知坏了他多少好事,但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,他面上维持着淡然的笑,仿佛还是那个将顾尔冬迷的掏心掏肺的三皇子。
“父皇将追查刺客之事交到了我手上,我是过来问问你们这儿可有查找什么证据了?”燕和显然也还是想要试探试探。
多心多疑。
顾尔冬抿唇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,摇了摇头:“三皇子有所不知,我刚嫁到这儿来,还不清楚王爷手上有多少人,也使唤不动他们,这段时间我就一直从旁照顾着王爷,并未有人向我禀报这些事儿,所以你从我这儿打听不到什么消息的。”
茶水的雾气飘渺,朦胧的照在顾尔冬眼前,从燕和的位置看过去,便见着顾尔冬一双明亮的眼睛,像是含了雾,楚楚可怜又美丽动人。
原主长相就是极好的,此前是个木头美人,但后来不知怎的,像是注入了灵魂一样,霎那间绽放出的光彩让燕和都为之失神。
察觉到自己失态了,燕和低头装作品茶,心跳却骤然加速,顾尔冬这样子,不就是深闺寂寞吗?
一口茶水喝下肚,燕和默不作声的感应了一下周围是否还有人守着,确认无误后抬了眼,“不过才半年的时间,竟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,当真是世事难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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