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顾延发怒斥责询问,顾尔冬便站起身,让身后的几个家丁将徐管家扶起来。
“我知道父亲不相信,不如咱们就将沈姨娘叫出来当面对质。”
她这般胸有成竹,反倒真的让顾延产生了疑虑,难不成沈姨娘真的有这胆子?
“冬儿,你莫要因为一时嫉妒,便做出不耻之事。”临走之前,顾延还忍不住回头对着顾尔冬说了这么一句。
顾尔冬含笑,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延一眼。
“大小姐,老爷,老夫人有请。”一个老婆子冒着大雪跑过来叫了一句。
顾延惊讶,回头看向顾尔冬。女儿何时变得如此陌生,她竟然将这事捅到了老太太耳中。
“父亲不必这样看我,若非你实在是有失偏颇,我又何必要将此事告知祖母,祖母若是知道母亲是因为小人暗害,所以才抱憾终生的,只怕会比你我更伤心。”
说罢,顾尔冬由春蝉搀扶着朝老太太的院子去了,这时候那老婆子也转身去找了顾寒秋和沈姨娘。
看着供奉在自己小佛堂的灵位,老太太泣不成声,当林嬷嬷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老太太,她一下子便晕厥了过去,此刻醒来便急急忙忙让人把顾尔冬等人叫来。
“老夫人人已经去叫了。”
林嬷嬷担心的看着老夫人,上前去搀扶着她,瞧着老夫人这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,忍不住自责,当时就应该少说一些,徒惹的老夫人伤心。
老夫人摇了摇头,抚摸这云氏的灵位:“我从来没想过这孩子的死竟然还有这样一层。当年若不是她,我这老婆子早就没命了,只可怜我冬儿从小便没了母亲又被送到外边儿养着,回来还让那个不孝子嫌弃。”
一想到这里,难免老泪纵横,她总觉着对不起云氏,便加倍地将自己所有的慈爱转移向了顾尔冬。
如今真相即将大白,林嬷嬷也将顾尔冬的困扰之处告知了,她能够在活着的时候替着母女出一份头,便也算是补偿了一些当年欠下来的情分。
“将她们叫到祠堂来!”放下灵牌之后,老夫人的脸瞬间变得肃穆。
老夫人平日里看上去和蔼可亲,可今儿个眼神这么一变,气势便上来了,住着龙头拐杖走进祠堂。
“你们三人给我跪下。”
敲着拐棍指向了沈姨娘,顾寒秋和顾延。
虽不明所以,但顾寒秋到底不敢当众抵抗老夫人,跪下后心里暗恨磨牙:“祖母,你让我们来也不说个原因就让我跪下……”
“一个庶女有你说话的份儿吗?”老太太此刻正在气头上,顾寒秋这话可不就是直接撞在枪上了吗?一拐棍儿打过去,顿时惨叫一声,便闭嘴,不敢再多话。
沈姨娘心疼的上前去拉住了顾寒秋的手,转过头看着老太太,眼底全是可怜兮兮,可让她说话,她是不敢的。
顾延跪在团蒲上,皱着眉头看老太太:“娘,此事已经过去多年,不如就此作罢。”
“混账!云娘与你我有多大的恩,你不是不知道。此事若是我不调查清楚,便是下了黄泉,我都无颜面对云娘,你竟跟我说就此作罢?”老太太拄着拐棍坐上了主位,随后让林嬷嬷将云氏的灵牌放在了桌上。
祠堂供奉的是顾家祖先,此时将云氏的牌位放在这儿是极不合理的。
便是沈姨娘,脸色都大变。
“娘,这不合规矩,快把这灵位放下来。”顾延没有想到,老太太竟然愤怒到将灵位放到祠堂来,赶紧站起身想要上前去抢,毕竟这儿是他顾家列祖列宗的灵牌位。
“不,今日我一定要让云娘看着我如何让她沉冤招雪。”老太太冷着一张脸,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。
听到老太太说这样的话,顾延又默默跪回去了。当年顾尔冬的母亲下嫁给顾延,又在顾延考取功名的时候资助,而考取功名,便是整整三年,这三年来,老太太住在寒窑里,云氏便将老太太接到了自己家中……
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将人接到自己娘家来,云家受了不少的屈辱,云家的老太爷也受不了,便让人将她们全赶了出去,云氏为了能够方便照顾老太太,也跟着搬了出去,在那寒窑当中生活了三年。
沈姨娘那时候可没在。
“你若还是念着她的好,便睁大了眼睛好好瞧一瞧。冬儿是她的亲生女儿,你为何要将冬儿送到外院去养着?这事儿,当时我是不同意的,就因着枕边风!你糊涂啊,干出这种事情……”
老太太越想越气,直接就岔开了话题,顾尔冬连忙上前去顺了顺老太太的后背:“祖母往事不要再重谈今日,只是为了给我母亲一个交代。”
老太太点了点头,堂下的三人只有顾寒秋还云里雾里,沈姨娘已经吓得双腿颤抖。
“我当真没有害你母亲,如果你这般不喜欢我,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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