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鹅聪浓思通看书 > 梵音温飒寒 > 第50章 孤立无援
 
梵音淡漠了眉眼,“多少钱,我还给你。”

梵音淡淡打开包,刻意将黑卡从婷婷面前晃了一下,随后翻出了一张普通的银行卡,“这里面有十万,还你这些年对我的可怜和救济,够吗?不够还有。”

婷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,目光愣愣的跟着那张黑卡转,共处三年,她处处补贴这个女人,现在这女人攀附上顾名城了,居然敢这么羞辱她?还有黑卡?谁给她的?顾名城给的?婷婷也是娇生惯养的富裕家庭出生的千金,怎么受得了这份屈辱?

婷婷嫉恨的沉下目光,气的直哆嗦,却没有再开口说话。

梵音眉眼很淡,侧身经过婷婷身边的时候,将那张卡插进婷婷胸口处的缝隙里,“既然你盛情邀请我留下,那我便不走了。”

她挺胸抬头,旁若无人的缓步走进人群中央,自顾自的来到糕点边,从容淡漠的夹起一块蛋糕放进盘子里,若无其事的吃了一口。

丝毫不顾及名流们打量的目光,说她不配这个圈子?那就不走了吧,既来之则安之,这张脸早就不要了,有什么所谓。

梵音低眉,将喜欢吃的糕点一一放入餐盘里。

胡大拿再一次晃悠在她周围,拿着一杯红酒站在她身侧,佯装吃水果的样子,低声说,“好歹也是你的姐妹,你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。”

梵音看向胡大拿,看惯了他邋里邋遢的样子,偶尔见他穿一次西装,确实人模人样的帅了。

说起来她跟胡大拿经常互相嫌弃,很少认真看这张脸,但是胡大拿毕竟是靠脸吃饭的男人,此刻仔细看他,单眼皮桃花眼,皮肤比女人还要白皙,生的一副好皮囊才会被金主那么稀罕,梵音看他许久,微微一笑,“过分吗?我还可以做的更过分一点。”

梵音端着糕点款款从容的走过人群,来到另一侧的橱窗前坐下,自始至终没有向温飒寒投去目光,也没有看向沈嘉颖。

似乎被刺激了一下,梵音骨子里的韧劲儿便弹开了,连最基本的羞耻感都抛开了,人活一口气,佛争一炷香。

她靠在沙发上,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拿过一本杂志,对那道始终犀利冰冷的视线视若无睹,未曾迎上温飒寒半分目光。

她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对周围人物环境全然不关心,坐在橱窗边晒晒太阳,看看杂志,吃吃糕点,蹭蹭wifi,吃饱喝足再离开。

中途咖啡喝完了,她想叫侍者续杯,举目望去,熙熙攘攘的光鲜亮丽的身影,没有看到侍者,于是她起身去拿热饮,刚来到大厅一侧的热饮处,忽然一个身影款款出现在梵音身侧,抢先一步探出了杯子,白皙如瓷的手映入眼帘,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钻戒格外的刺眼。

梵音如遭雷击的站在原地。

沈嘉颖款款续了杯热饮,垂眸看着杯中热腾腾的褐色液体,微笑低声,“梵音,好久不见了。”

她的声音很稳,很柔沉,却让人有心安的力量,像极了她融火一样的性格,总能感染他人,带来希望的火光。

梵音脸色微微一白,她不畏惧所有人,唯独面对沈嘉颖的时候,她的良心便会遭到强烈的谴责,整个人像是瞬间自卑了下去,连头都抬不起来。

这三年沈嘉颖对她的好,都是发自内心的好,没有歧视和有色的怜悯,是嘉颖给了她尊严,给了她安稳又温暖的学校时光,让她体验了什么叫友情,什么叫青春,带着她一起疯一起闹,那么挣扎却又快乐的年岁。

沈嘉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,目光落在杯中液体打旋的漩涡上,微笑低声,“你,我,还有婷婷,我们三个人从大一开始便是同一个宿舍的,婷婷性格虽然娇惯一些,但她这些年对你怎么样,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你失踪的那几天,她怕你想不开,彻夜给你打电话,你在重症监护室那段时间,婷婷拉着我一起去探望过昏迷的你,她做这些为了什么?”

“嘉颖,跟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没什么好说的!”婷婷捂着脸愤恨的站在沈嘉颖身后掉眼泪,恨声恨气的说,“我真是瞎了眼!把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当朋友!”

看见沈嘉颖的那一刻,梵音心头支撑的那口气被瞬间抽走,她的脸色更白了,那股子向来从容淡定的气息忽然乱了,有些不知所措的卑微。

沈嘉颖徐徐轻声,“先不说她刚刚有没有错,哪怕她有天大的错,看在这么多年的情份上,你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羞辱她。”

两人穿着同一件宝蓝色的晚礼服,却穿出了不同的视觉冲击。

沈嘉颖没有梵音高,但是胜在她纤细,她气韵上优雅从容的定,裸背白皙单薄,穿着黑色的高跟鞋,让她显得曲线玲珑华贵,那种高贵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,说不出的迷人,让人充满了拥抱的保护欲。

但是梵音呢,她高挑出众如超模,气质是清冷,一个字,纯天然的洒脱。

“梵音你发现没有。”沈嘉颖微微抬起优美的下颚,依旧不肯看她,“自从你和名城出事以后,我便没有联系过你,一来,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。二来,我对你感到抱歉,我甚至远离名城,有意让他对你负责,可是自从婷婷告诉了我一些事以后,我便发现我错了。”

沈嘉颖深吸了一口气,眼底有隐忍的泪花,“事情似乎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,我以为你不情愿,你是被强迫的,可是这场戏看到现在,我发现我错的彻底,你成为了名城的秘书,与他共游土耳其,你甚至能豁出性命去救他,若真是这样,我是不是可以定义成你爱名城,甚至在我身边觊觎了他这么多年。”

梵音深深的看着她。

沈嘉颖继续说,“那晚名城喝醉了,但你是清醒的,你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,我不得而知,可是看你事后这么上杆子攀附名城,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算计了我?你想占有他,所以刻意破坏了我跟名城的感情?”

梵音脸色白到透明,她微微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,面对沈嘉颖的时候,梵音自卑到失语。

沈嘉颖修长的食指缓缓在杯口画着圈圈,垂眸说,“你不回答,那便是默认了,多少年的姐妹呵,我掏心掏肺的待你,恨不得与你穿一条裤子,睡同一个被窝,梵音,你摸着良心告诉我,你这么做,对得起我么?名城是什么样的品行我很清楚,我爱的男人什么品味我自然知晓,或许这件事上他固然有错,但你事后的所作所为,让我分不清究竟孰是孰非。”

梵音下意识攥紧了拳头,将指甲掐入掌心,她对顾名城穷追不舍的纠缠,或许早已传进了嘉颖的耳中,怎么解释都毫无用处,嘉颖已经认定她居心叵测,很显然,她确实居心叵测。

“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我为什么自始至终不愿意看你一眼,那是因为我不相信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,亦不想让脏东西入我的眼。”沈嘉颖说完这句话,微微一笑,“我听说你不仅攀附了名城,还招惹了飒寒,惹的飒寒闯入双子大厦找你麻烦,梵音,你真是好本事,我身边唯一深爱的两个男人,你一个都不放过,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攀附有钱人,踏进这个圈子?”

沈嘉颖似乎并不想听到梵音的回应,她只是自顾自的说着,缓缓在梵音面前踱步,像是一个正在思考的骄傲公主,口中的话循序渐进,由轻到重,她说,“你可真是逮到机会就广撒网,勤补鱼啊,你对飒寒了解多少?你猜他是为了谁回首京定居的?”

梵音定定的望着她,微微抿唇。

沈嘉颖说,“为了我。当年我、名城还有飒寒是同一个军区大院的,飒寒是私生子,十二岁那年被他母亲接回澳门,他母亲斗败了所有女人成功上位以后,他顺利成为了豪门嫡子,知道吗?他有过抑郁症,他最痛苦难熬的那些年谁陪他度过的?是我。”

手中的咖啡不热了,沈嘉颖缓缓将咖啡倒入了一侧的漏盘里,那褐色的液体如污浊的沟水淌过泥泞,她淡眉低声,“你才认识他几天?他却爱了我十几年,十几年的情分是你三两日能替代的?你是不是认为他花心,所以好勾引?或许你们都觉得他花心,他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,他的绯闻满天飞,也只有我知道,他有多痴情,他的焦躁和索取,是因为痛苦,因为心病,因为他得不到,这病症,只有我能医。”

沈嘉颖淡淡低声,“你知道吗?他特别害怕一个人待着,他需要人一直陪着他,男人不行,那就选择了女人,这是病。”她看向梵音,目光犀利如刀,“所以,我不希望你接近他伤害他,你最好不要在飒寒身上动任何心思,他的心早就丢了,在我这里。”

梵音轻轻开口,“嘉颖……”

“啪”的一声,沈嘉颖狠狠一个耳光甩在了梵音的脸上,“别叫我名字,我嫌恶心。”

耳光响动不大,将大厅里小部分的目光吸引了过来,众人特别惊讶这两个撞衫的漂亮女人居然当场撕起来了,真是好戏一波又一波,刚刚那个高挑的女人打了别人,现在反而被沈家千金打了脸。

梵音微微侧了侧脸,温飒寒若真那么爱嘉颖,怎么会在得到嘉颖以后,还养情妇呢?明明他已经跟嘉颖订婚了,为什么又要跟自己做肉体交易呢?他明明可以跟她只谈利益互换,不做肉体交易,可是他没有。

这说明温飒寒对嘉颖不是真心的,一切都是逢场作戏,若是真爱,便该是为嘉颖守身又守心,坚定的待嘉颖好,而不是朝秦暮楚,从他养情妇这一点就能看出,他很渣,跟这么渣的人结婚,该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。

梵音望定沈嘉颖轻声说,“温飒寒不是好人,他不是真心爱你,把你留在身边一定另有目的……”

“啪”又一记更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梵音的脸上,沈嘉颖几乎将满腔失望的怒气都随耳光而出,“颂梵音,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,看他追你追进了双子大厦,是不是以为他爱上你了?信不信我打你,他眉都不抬一下?”

这声耳光太过响亮,惊动了周围和谐的氛围,周旋在大厅里的所有人目光都惊疑的看了过来,今晚真是不太平,似乎女人之间暗潮涌动的纠葛从宴会开始的那一刻,便没有消停过。

温飒寒一直坐在厨窗前冷冷看着这个方向,此刻瞧着梵音被连打两个耳光,他无动于衷。

大厅里安静的出奇,顾名城正好从楼上走下来,一抬头,便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,他怔了一下,皱了皱眉,缓步向沈嘉颖走去。

梵音看着他西装革履的走来,俊朗帅气的容颜冷若冰霜,那双眸子那么黑沉,如浩瀚无垠的苍穹将她整颗心都吸附了过去,挥之不去的难言不堪让她无地自容,那些不愿意正视的情绪此刻叫嚣着撞击胸腔,她所有的羞戚和屈辱在顾名城和沈嘉颖面前缓缓复苏,像是良心发现的过程,充满愧疚的折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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