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鹅聪浓思通看书 > 习浩然子絮 > 第250章 遗旨
 
赵兴站在太子身侧振振有词,三言两语之间,就暗示了群臣此遗旨的真实性,皇上驾崩的消息来得太快,虽说大臣还未乱起来,但他们心里却都是无法接受,这个时候赵兴提出了遗旨的真假以及皇上驾崩秘而不宣的真相,他们怎能不起疑。

“赵兴,你这么说,是信不过老夫了。”院长早料到赵兴会有这么一番话来挑动群臣的情绪、

“赵兴当然信得过院长,只是皇上驾崩乃是大事,单凭院长片面之词,确实是难以信服。”

“院长,让我进去见见父皇吧。”云明轩知自己现在正是站在风口浪尖,现在也只能等着院长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来与群臣辩驳了,他若是牵扯到了其中,只会让群臣更是认为自己在其中做了手脚。

“二殿下,请。”

院长恭敬躬身,让云明轩进入了庆安宫中。

太子昂首阔步,与云明轩并肩而入。

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也不再辩驳一同入内。

因是冬日,皇上的尸首并未散发出异味,安公公站在龙榻前,与众人躬身嘱咐了起来:“诸位大人若是看到了什么,请勿惊呼惊了皇上安息。”

看到什么?群臣更是疑惑。

安公公等到众人安静,才转身伸手,揭开了皇上脸上的被褥。

“呼………………”

虽说安公公早些打了招呼众人有了心理准备,但在乍一看到皇上这一头白发与这张脸的时候,群臣还是不由得惊呼出了声。

“怎么会这样?父皇怎么会成了这样子?”

太子一把推开了安公公,蹲在了龙榻旁。

“皇上并非染病,而是中毒而亡,早在深秋十月,皇上就中了这白头白头的毒,三日前,毒发身亡。”

院长一言,引起了群臣喧嚷。
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好端端的皇上怎会中毒?”

“到底是哪个乱臣贼子包藏祸心?”

“凶手在哪里?”



众说纷纭,群臣愤愤,但却没有一人质疑院长这话会不会有假。

这是多年来皇上对院长的信任与器重让群臣产生的不可置疑习惯,但方才那一道遗旨,已经威胁到了太子与赵兴的地位,就算此事是真,他们也绝对会拼命将此事变成谎言给院长与云明轩扣上一顶大帽子。

“院长,怕是真相并非如此吧,皇上驾崩,只有庆安宫的宫人你还有习丞相知晓,谁不知百日白头早已是皇宫的禁药,若你说是有人投毒,凶手呢?这等大事,为何不立案,难不成院长是有意放炮凶手?”赵兴就站在院长身侧,皇上的模样他也看见,虽说那一头白发很是刺眼,但那张脸确确实实是皇上无疑,皇上死了,却要留下这一道遗旨,就算是真的,也必须变成假的,不然他赵家一众,就真的万劫不复了。

“赵大人好口才,老夫自认是说不过的,你若是怀疑,可叫你信得过的御医来一验皇上的伤势,老夫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,一直都是隐在宫中相安无事,老夫的为人,你们也是知道的,皇上驾崩事出突然,你们有疑问那是正常,老夫坐得正行的直,又有何惧。”

“百日白头之毒早已灭绝于世,若说有人要投毒,你这位大靖医术第一的御医院院长,可是难逃嫌疑啊!既然皇上是在两月前中的毒,那凶手呢?皇上即没交代刑部彻查此案,也没交代都察院捉拿凶手,这是何解?院长!”赵兴素来就有一张利嘴,现在皇上驾崩,无人再可拿皇上压制他,在他看来,此事有着诸多的漏洞,只要他死缠烂打,总能让院长无法脱身。

“赵兴,你说这话,可能拿得出证据?”院长也不动怒,要想让群臣信服,赵兴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。

“你有了三日的时间筹谋,难道还会等我去拿证据?诸位大人,皇上册立太子,乃是祭告了太庙的,现在皇上驾崩,却冒出了一道圣旨要拥立二皇子云明轩为帝,这其中若说没什么端倪蹊跷,我赵兴是万万信不过的。”

赵兴拂袖转身,怒目看着院长,瞬时就未自己找到了最有利的位置。

煽动群臣的情绪,这可是赵兴一贯最擅长的事情。

“对,院长,你必须要拿出让我等信服的解释与证据,皇上前几日还是好端端的,几日不见却已经驾鹤西去,依我看,这一道遗旨,也不足为信,皇上早已立下了太子,现在确实要拥立二殿下,这是何道理,万万行不通。”

群臣嘀嘀咕咕交头接耳心有猜忌疑惑。

院长早知群臣会是如此,皇上驾崩秘而不宣这本就是一件让人起疑的事情,更别说皇上的病情一直也就只有他知道,若不是他在这一群人的心中有着一定的地位,只怕他们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语。

“诸位大人,皇上御笔,加盖印玺,有安公公为证,这难道还要怀疑,圣意难测,他的心思,又岂是我们可以揣摩的。”院长恭敬与云明轩一拱手继续说道:“二殿下在晋城一战中立下赫赫战功,都察院也为皇上处理政务做出了许多贡献帮助,才德兼备,文韬武略,乃是帝王之才,皇上改变想法,绝不是心血来潮。”

“那么老夫问问院长,这等大事,为何皇上却只与不再朝堂之中的院长提及,这道遗旨在今日之前见都未见过,院长说习丞相可有作证,那习丞相呢?文武百官都到了,习丞相却是不在。”赵兴伸手一指,指着群臣最前头的那个空位,以往在朝堂之上,这个位置就是习进安的位置。

“习丞相抱恙,他的独子习浩然,已经在殿外等候。”还未等院长说话,子絮就站了出来。
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没有习进安,习浩然也是一个可用来作证的人,习进安只有这一个独子,向来这两父子之间的关系都是算的是和睦,一般人绝不会想到其实现在这两父子已经决裂。

“习浩然,见过各位大人。”

在习浩然辞去了去往和番的官职之后就是一介平民之身,见到文武百官,当然是要行礼。

“习浩然,你父亲呢?”太子赶忙询问。

“回太子殿下,父亲抱恙,不能前来,特命我来代他作证,三日前,父亲带着我进宫面圣,当时皇上正在午睡,安公公特为我们通报,不出片刻,庆安宫里就传出了声音,我们随同院长一同入内,发觉,皇上已经驾崩,此事乃是我亲眼所见,如有半句虚言,天打五雷轰叫我不得好死。”习浩然微微弓着腰身,目光落在太子的脚上那双黑色靴子靴面之上。“皇上对院长早有交代,当着我,父亲,安公公与金统领的面,院长拿出了遗旨,让我们一同做了见证,皇上驾崩之事秘而不宣,也是皇上的意思。”

习浩然这番话,有人信,但大多的人都不会信,因为他们都知道,习浩然与云明轩一向亲近,若是没有拿到遗旨,皇上驾崩就会简单很多,但另立新君而只有院长一人知晓,这就足以让群臣浮想联翩。

“小子,你父亲是文臣之首,但你却是一介草民,你与云明轩素来亲近,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博取一个光明前程才编织了这样的谎话,各位大人,这番话,你们信吗?”

赵兴展开双臂,与文武百官一摊手。

文武百官均是摇头。

这番话,他们自然不会信。

要在朝堂上立足,只有习进安才由始至终是那个两袖清风的文人,而大多的文臣,只不过是口蜜腹剑力争上游的流氓,流氓不可怕,有文化的流氓才可怕,这些人,只要他们同仇敌忾同声共气,白的可以说成黑。

显然,朝堂之上,以太子为首的赵兴一党人多势众。

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的云明轩不会退让,绝不会。

“诸位大人,父皇的旨意,难道你们是不想遵从了吗?父皇尸骨未寒,你们却在他的面前争论这些,是不是太没规矩了。”一声怒喝,从云明轩口中爆出。

群臣稀稀疏疏低声细语,心中也是忐忑,谁都可以看得出眼下就是太子与云明轩两派之争,皇上旨意虽有疑云但也不知真假,云明轩已经在他们心中树下了与太子相争可以相争的形象,这个时候云明轩的这一句怒喝,着实是让他们心惊胆颤。

“云明轩,谁不知道是你在其中耍了花样做了手脚,说,父皇驾崩,可是你下的毒手?”太子一个箭步上前,揪住了云明轩的衣襟。

“父皇驾崩之时我还在晋城未归,我也是今日才得知了此消息,你莫要血口喷人。”

云明轩一把拂开太子的手,振臂朗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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