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云璞抚着若微的头,眼中满是爱怜,又看了看孙敬之:“你马上去客房,好好招待那位颜大人,多备些厚礼。”
“是!”孙敬之立即下去行事。
而董素素却第一次开口拂逆了孙老爷的意思,她前行几步,深深施礼:“爹爹,儿媳有话要讲!”
“说!”孙云璞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。
而董素素只是抬起若微的手,“爹爹请看——”
孙云璞目之所及,这才发现若微手上的伤,他立时愣住了。
而董素素这才开口:“爹爹自然知道,宫里待年的女子,如果皮肤有了疤痕,或者身体有残疾,便不能入侍主子,就是当个粗使的宫女,怕是也难以相容!”
孙云璞沉思不语。
立即挥了挥手,让众人退下,只留若微母女在房里。他盯着董素素:“说下去!”
董素素狠了狠心,直言道:“若微当日进宫,原本就不是我们的意思。如今若是舍得这只手,若微便可不再入宫。否则,必须要先将手上的伤医好,恢复如初,不露半点痕迹才可。”
孙云璞点了点头,又把目光投向若微:“丫头,你的意思呢?”
若微这才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,就是如果自己不想再回到宫里,那么只要报请朝庭,这伤残的女子自然就入不了宫门;而若要回宫,这伤会使自己的命运更惨,除非能医好它。
若微矛盾极了。
一想到瞻基,那伏在案上默默垂泪的瞻基,心中又万分不舍,他说过,皇祖的厚望、东宫的荣宠,太大的压力如负千钧,早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,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慰。
若微难以想象,若是自己永远地离开他,他会怎样?
那如玉的面庞会不会笼上一层愁思?那英俊的眸子里会不会闪过一丝忧伤?
若微抬起头,看着自己的娘:“娘,你有法子让若微的手恢复如初,对不对?”
只此一语,孙云璞便长长松了口气,不是他怕得罪皇族,而是他知道,这个孙女注定要凤栖宫闱的,而这样的命运如果她能自己接受,自己乐于承担,那样才是最好。
董素素泪如雨下,心中万分不舍。
董素素止了泪,轻抚若微的面颊:“这是女儿自己选的路,前途如何都只能靠自己,没有人能帮得了你!”
若微不知如何回答,只把头深深埋藏在母亲的怀里,她知道,她的选择让母亲伤心了。可是,在她心里涌起一个小小的念头,母亲还有小弟,还有爹爹,而瞻基身边能缓解忧虑、排遣烦恼的就只有她,她甚至能看到他那张笑意微扬的面庞,如此,也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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