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，应该在路上，马上要赶过来了吧！”郑锐轻描淡写地回答道。
“路上？哼，鬼才信呢！”程博光不屑地骂道。
郑锐耸耸肩：“副县长，你要是不信，那我也没办法……”
“不来培训，把我的话当放屁？那就让他们好好瞧瞧我的厉害！”话没说完，即被程博光打断，他严肃告诉郑锐：“郑局长，通知下去，不来的，一律按旷课处理。”
“培训过程中，旷课达三次及以上的，平时成绩直接清零。除非他们结业考试，能考满分，总成绩才能勉强及格。不然的话，全给下放贫困山村扶贫，或者直接卷铺盖滚蛋，局长及领导也包含在内！”
郑锐一惊，急忙道：“好，我通知下去。不过我有个问题，希望你能解答。”
“副县长你拖延了我们九天时间，九天没有招商款进账，我们一直原地踏步。休息了三天，个别人好不容易谈好客户，你现在又组织培训，他们的客户怎么办？扔掉？然后继续一毛钱业绩不涨？”
“客户也是人，而且个个为心高气傲的大老板，我们反复无常，总是爽约。人家生气了，以后联合其余富商，再也不理我们，联合抵制招商局怎么办？”
局长发话了，下面的应和声马上响起：“对啊，培训个一溜十三招，最后客户全跑没影了。就算我们满肚子墨水，倒背招商宝典，也弥补不了天大的损事呀！”
更有甚至，阴阳怪气道：“切，你懂什么，副县长是为了我们好，把咱们的潜在客户全祸害没了，咱们以后再也不会出现类似于方志强那样，被欺骗的惨案了！”
“哦哦，原来如此，副县长果然深思熟虑。那以后我们招不到商，他是不是会将我们整个招商局都贬下去扶贫呢？”
“那样更好，局长当村长，主任当村委，我们去他娘的种地，好贯彻落实副县长的英明决策……”
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，老教授有些尴尬，站在那里不知所措，满肚子的学识，可没告诉他，应该怎么面对今天的情况。
陆扬虽然没有插话，但是他在下面激动不已，小动作没完，接连用手指捅着穆若依的身体。有时领导皮肤太滑溜了，导致跑偏，也会触碰到那浑圆的侧乳。
他小声叫道：“领导领导，快点看戏，咱们局长不畏强权，打响了反抗的第一枪，场面快控制不住了，后面还会有什么好戏上演呢？”
穆若依嗔怪地瞥了他一眼，叹口气，暗想道：“程县长的决策实在太草率儿戏了，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，不怪大家不配合！”
程博光气得身体发抖，咬牙道：“那些不用你操心，参加培训后，你们的招商能力一定会有一个质的飞跃，到时候，你们想要什么公司商户没有？听我的，快点通知下去！”
“好嘞！”郑锐碍于身份，没有咄咄逼人，掏出手机，开始群发消息。尽管斗不过程博光的强权政治，但不难看出，讲起道理，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，不能像刚开始，那样头头是道了。
深呼吸几口，程博光平静下来，宣布道：“好了，咱们时间紧任务重，不等了，那些人来晚是他们的损失，我们开始上课吧。”
“我来介绍一下，身边这位老者，是XX商业学院的退休教授，翟天零，翟博士。老人家晚年曾给本市的多个招商局上过课，收到的反响很好，希望大家认真听讲。”
闻言，陆扬提起了兴趣，收敛笑容，端正坐姿，预备好好听讲。他到想看看，这位头发数量没有招商局人多的老人家，究竟有多大本事，是否像程博光说的那么神，能让他们招商额飞速增长？
如果真是那样的话，反而是他误会了程副县长的一番良苦用心，到时候该给他认真道歉才好……
说话间，大教室中又陆陆续续走进来了三四十号人，根据速度判断，明显他们刚才就在招商局里，不过是不愿意来接受培训罢了。除此之外，又稀稀拉拉来了七八门中层干部，其中有谢天和跟他的助手王猛。
那二人脸色平静如常，特别淡定，彼此没有交流，在后排安安静静地坐下。
陆扬回头扫了一眼，发现不对劲儿，谢天和那种神态眼神，和自己之前的非常像，分明是挑了个好位置，在准备看戏！
“难道后面还有节目？那太好了，通通端上来汇演吧，越热闹越好。”陆扬不怕事儿大地在心里想道。
再看人数，经过粗略估计，大概第二批来了五十人，和第一批的加一起，总共七八十人，大半个招商局放下手中的工作，过来陪程博光折腾。
而剩下的那一部分人，除了陪客户脱不开身的，王八吃秤砣，铁了心不打算来的也不在少数。那些人骨头很硬，底气十足，死活不肯相信，因为一个破培训不来，县领导真能给身负几千万业绩的自己赶走不成？
老教授慢腾腾地打开教案，说了一段晦涩难懂的序语，随即步入了主题：“众所周知，招商局意义特殊，功能强大，是县政府经济发展，必不可少的一环。”
“只有我们齐心协力，工作充满激0情，态度专业认真，才能够有所作为。而招商引资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呢？我们第一堂课来讲一下，招商引资，自身需要达到的条件……”
老教授从一开始的受到了‘学生们’的下马威，到后来逐渐适应，熟稔起来，侃侃而谈。
陆扬听得非常认真，头机会没有低下去。他不看好程博光不计后果，盲目组织培训的行为，可一旦有学习专业知识的机会，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。
他不记笔记，过目不忘是一方面，最主要的还是，穆若依在一旁素手飞快地刷刷记录着。
尽管穆若依没同意借给他笔记观摩，但是他相信自己，凭借厚脸皮，能够得到更多和领导亲密接触的机会，甚至晚上去她家里挑灯夜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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