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扬手中的白纸,上书‘市委搜查令’几个大字,其下还有市政府的公章,以及副市长的私人图章。被搜查人的那一栏,名字签署的正好就是清河镇镇委书记张仁耀!
“啊,你怎么可能会搞到搜查令,我完全没接收到消息啊!”张仁耀心惊肉跳,伸手便要去抢,被陆扬一把打开。
他又小心翼翼地收回搜查令,笑嘻嘻道:“好了,书记你现在愿意让我去你家做客了吧!”
张仁耀握紧拳头,眼珠子转了几转,最后狠心一咬牙一跺脚,答应道:“哼,爱去不去,反正我张某人两袖清风,你们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!”
“哦?那让我们拭目以待喽。别说废话了,书记大人,请吧!”陆扬做出一个恭敬的请的手势,敌对了许久,最后一次斗嘴了,是该恭敬一下以表纪念……
张仁耀一马当先,大步走在前面。表面上看威风八面,沿途许多人点头哈腰地打招呼,内心却慌乱不已,腿肚子直转筋。
陆扬和穆若依亲密并肩跟在他的身后,等走出了镇委大院后,沈雪带着彭玲,腰间别着手枪和明晃晃的手铐,驾驶一辆面包车等在门外。
“哈哈,书记你有福了,清一水儿的全是美女。那味道,闻起来让人受不了,真香啊!”陆扬像是个没见过女人的小流氓,翕动鼻子,闻个不停。
“打死你!”穆若依、沈雪、彭玲三女同时伸出玉手,在他脑袋上狠凿一下,异口同声地温柔啐骂。这可羡煞了旁人,早听说信访办的小陆主任艳福不浅,没想到如此厉害!
带着张仁耀坐上了车,由彭玲驾驶,几人驶向了张仁耀的‘家里’。
按照他的指示,车子七拐八拐,总算在一片墙皮斑驳、稍显破败的小区门前停下。
张仁耀有恃无恐地带着几人开锁进屋,虚张声势道:“哼,你们随便查,我两袖清风,你们能查出来不妥之处才有鬼!”
陆扬嘴角扬起讽刺的笑,没有理会,大摇大摆地进屋环视一圈,只见房间里的装潢简单,虽说不上简陋,但绝对与‘奢华’二字搭不上关系。
他好奇地询问道:“书记,你这的房子……”
“怎么,我在书记的岗位上干了不少年,再加上银行看在我的公职身份上简化贷款手续。贷款加上平时省吃俭用的工资,买个八九十平米的房子不过分吧!”张仁耀吹胡子等眼睛地解释道。
陆扬急忙摆手,笑道:“没,没什么,很正常。你总管清河镇大大小小的事务,奔波操劳许多年,即使银行那边给点合理合法的特权也没关系。”
随后他话锋一转,表情变得严肃,命令沈雪和彭玲对对房间进行彻底搜查。穆若依对张仁耀平时恨得牙根儿直痒痒,此时也跟着凑热闹,上去东翻翻、西看看。
“书记,咱们认识将近一年了,你的为人我最清楚。我知道你觉不可能干出贪污受贿的那些脏事,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,上级领导听信小人谗言。”
陆扬制止张仁耀打电话的行为,不动声色地没收了他的手机,亲切搂住他的肩膀,一本正经解释道:“既然上头下命令了,所以我才公事公办。你看,我都没带太多闲杂人等,只有两名警察而已!”
“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什么上级领导听信谗言,我看那个小人就是你……”张仁耀愤愤打开陆扬的手臂,小声在嘴里嘟囔着。
他转身不耐烦地催促道:“我说,你们三个女同志搜查完了没有。我建议你们赶快,若是没有找出我违反纪律的证据,我要吃完饭了!”
“哦,晚饭?俗话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,今天恰好来了,让我们开开眼界,大名鼎鼎的张书记晚饭会吃什么山珍海味,一顿能值多少钱呢?”明明已经掌握了铁证,陆扬却仍然喜欢摸捉老鼠逗弄的那一套把戏。
“好啊,想吃的话尽管留下来。看我不淡死你!”张仁耀咬牙切齿地喊出一句咒骂,而后挪步去厨房做完饭了。
另一边的三女找了又找,始终一无所获,从表面上来看,张仁耀的家里布置非常合理,根本没有贪污的可能。
经过眼神交流,陆扬接收到消息后,小声道:“不急,先留下吃完饭再说。咱们认了他那么久,是时候该好好玩玩了。吃饱饭,好让他上路!”
时间不大,张仁耀端着三盘青菜和六七个馒头出来了,客气道:“来来来,家常便饭,随便坐,随便吃,尝尝我的手艺!”
陆扬扫了眼对方手中的三盘青菜,菜是同一种菜,只是换了三种不同的做法。唯一相同的是,上面油水少得可怜,更是没有半点肉的影子。他摇头笑道:“张书记,你天天晚餐吃这个?”
“对啊,不然能有什么。人民公仆,伙食比人民好,那还像话?”张仁耀眼睛一横,叫道:“我好心好意做出来了,你们可不能不吃啊,不然太浪费了。平时我自己在家光吃一盘青菜!”
“吃,当然吃,书记的面子,必须要给。来,大家用餐吧,边吃边聊!”他穷苦出身,自然浑然不惧,吃一顿不带油水的青菜算不了什么。倒是他想看看,平时养尊处优的大书记,是否能受得了心酸。
沈雪和彭玲是优秀警员,受过许多专业的野外求生训练,别说青菜了,为了求生,更恶心的东西也吃得下。反而穆若依,含着金钥匙长大,皱着眉头,吃了两口便放下了。
张仁耀更是有苦难言,本以为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能给几人一个下马威,没想到他们一男两女,一个比一个吃的津津有味,自己却难以下咽,连连干呕不止。
陆扬无耻至极,非常气人地连声给张仁耀道歉,保证公事公办,吃完饭就走,绝不为难。可另一边却使劲不停地给他夹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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